“我会把你的头颅扔给他,看他能奈我何。”
众人瞠目结舌,吴绛更是气得满腔愤懑。
还没等他发怒,张易之厉喝道:
“来人,拖出去斩首!”
这一刻,厅内所有人都震骇万分。
不同于之前那个豪强族长,吴族长可是梁王的亲家啊!
侄女是朝廷王妃啊!
就这样砍了?
此獠简直毫无敬畏之心!
吴绛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板上,发出凄厉的哀鸣。
神皇司绿袍入内,架起吴绛往外拖。
余下之人皆瑟瑟发抖,差点吓到昏厥。
此獠好狠!
将残忍歹毒嵌进骨子里头!
张易之捏了捏眉心,略有无奈的叹道:
“像你们这种腐化堕落到一塌糊涂的所谓名门望族,仗着祖上的功德而横行乡野,早该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里进行环保处理,连遗臭万年的机会也不配拥有!”
“所有你们的命运由我主宰,三天时间,我登门拿地契,违令者杀无赦。”
说完起身,拂袖而走,走了几步又停住,转头道:
“我会派人丈量田亩,可千万不要弄虚作假。”
望着张易之的背影,众人一颗心坠入深渊。
……
三天后。
赵州街道上。
张易之率领五百名神皇司绿袍前往袁家邬堡。
裴旻歪戴貂帽,龇牙咧嘴吓唬脚下两头雪狼,口中道:
“公子,袁家啊,传承汝南袁氏的千年世家啊!”
陈长卿离雪狼远远的,附和了一句,“裴小子,你别忘了,他们祖宗还是袁本初呢?”
“就算袁本初在世,不把土地交出来,我也定斩不饶。”张易之声音清冷。
不错,赵州袁氏祖宗就是袁绍之后袁熙一脉。
世家就是这样,祖上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现在的赵州袁氏也不弱,袁家嫡女,就是相王李旦的侧妃。
说话间,队伍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处邬堡。
邬堡很壮阔,内里房舍万间,街市楼道有如城池,还有武卒在堡内巡逻维持治安,更有操练弓马的大校场。
更绝的是,堡前有一条小河,水流滔滔。
鲍思恭扫视一眼,讥讽道:“堂堂袁氏,竟沦落成豪强土鳖。”
张易之闻言,莞尔一笑。
门阀世家一般刻意低调,群居在小村落里,有点返璞归真的意味。
地主豪强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建邬堡撑场面门楣。
其实就是贵族和暴发富的区别,暴发富依附贵族,形成欺压百姓的利益链,利益链的顶端就是门阀望族。
看来袁家真落魄了,就算出了个侧妃,也无法改变朝中无人无权的局面。
“来者何人?”悬门后方的哨塔之上,有人颤声问道。
陈长卿抬头挺胸道:“瞎了狗眼!兵马大元帅张易之驾到,还不放下悬门?”
不多时。
悬门被放下来了,河的对岸站着一群人,当先正是袁嘉赐。
袁嘉赐笑容满面:“恭迎张大帅光临寒舍,宴席已经备好,请……”
“不必。”张易之截住他的话,平静道:
“我要的东西呢?”
望着对面气势凛然的绿袍,袁家族人冷汗连连。
特别为首那俊美无俦的男人,浑身竟散发犹如实质性的杀气。
袁嘉赐略默,毕恭毕敬道:“都在这里,请大帅过目,我们袁家随时可以去刺史府交接田契。”
说完,族中子弟走过悬门,将一本册子递上。
张易之接过,面无表情地翻阅。
袁家族人忐忑不安,他们有种感觉,就像在接受命运审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