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为了达到防护力和机动性的协调统一,铠甲每一个细节都是重新设计和打磨过的。
不仅加装护心镜、掩心镜,眼睛、脚底,其它所有地方都有严密的防护。
甚至还有护喉甲件和腋甲,护住身体最脆弱的部位。
可以说武装到了牙齿。
这一切得益于陇西李氏这个大地主。
换做任何人都不敢私自动用抄家钱财,那可是国库的钱,但张易之可不打算守着规矩。
风里来雨里去,累死累活,还不能好好享受一下?
他利用李家铸造坊日夜打造器械,拿李家的钱财武装将卒……
总之,这八万精锐耗费了无数钱财。
“诸位儿郎。”
点将台上传来声音,场中瞬时寂静下来。
“我张易之是吃汉民耕种的粟米养活长大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这里不顾性命效死社稷的儿郎全部都是,所以我们无法怜悯大周的敌人,也不能去怜悯。”
“老规矩,不受俘虏,杀一人赏钱,杀十人赏田,杀百人赏爵!”
张易之顿住,神色冰冷至极,震声道:
“三天后,一举击破犬戎铁骑,为国家社稷的兴亡而战,为天下百姓而战!”
将士们各个都如狼似虎,眼神锐利,神情肃然,浑身杀伐之气升腾。
“杀蕃人!”
“杀蕃人!”
“杀蕃人!”
声音响彻天际,经久不息。
见着这样的气势,张易之不由暗暗点头。
其实不需要多少激励的话语,每个士卒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深深信奉两点,跟着大帅打胜仗,跟着大帅有战功。
前者能保命,后者得富贵钱财。
阅兵完毕,张易之踱步回了军帐。
……
青海湖昼夜温差极大,傍晚的山脉冷气凝人。
高耸的毳帐,梁粗木为脊缚上一层厚实的硝制牛皮,隔绝了寒风的袭来。
帐内烧着十几鼎旺旺的炉火,火上炖着汤还烤了肉,吐蕃十几个将军聚集在一起,看着案上的舆图。
韦·乞力徐尚辗拿刀子割下一块肉放进嘴里,用自信的口吻阐述道:
“据达赤旺堆的回禀,张巨蟒此人狂妄自大,依性格可以推测用兵风格。”
“此獠应该喜欢冒进,偏向极端,做事大开大合,作战赌博的成分居多。”
“草原一战,其人也是孤注一掷,所以本帅决定——”
“只要大型遭遇战,我们就暂避锋芒,利用地形优势袭扰,但是敌弱我强的追击战,咱们就要碾死他们!”
话音落下,众将双目一亮,露出敬佩的神色。
大帅不愧饱读中原兵书,对敌方主帅了解的很透彻,继而推敲其战略部署。
韦·乞力徐尚辗眯了眯眼眸,一股智珠在握的傲然在酝酿。
他虽然自信,但倒不会刻意轻视张巨蟒,在出征之前已经深刻了解此獠的事迹。
枭雄做派,横冲直撞。
这种人只要被其占据优势,对方就会陷入极端劣势。
所以一定要先发制人!
韦·乞力徐尚辗放下切肉刀,十指相扣,神情严肃:
“偷袭周军大营,就今夜!”
什么?
众将惊愕。
突然而来的决定太冒险了吧?
咱们兵力多,正应该稳扎稳打,利用主场优势慢慢消耗周军。
副帅麹莽布支慌忙道:
“大帅,这决策有欠妥当,咱们奉赞普冕下旨意,大军呈守势。”
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