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听得脸颊一抽,他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把抢劫说成义举,自保反抗者却成了坏蛋。
也只有西边的人才会这么厚颜无耻。
雷索蹙着眉头,在他漫长的记忆中,敢从猎魔人身上抢钱的人,很少很少。
换做以前,他恐怕会二话不说冲了上去,但如今身边多了个人,直接大开杀戒似乎不太妥当。
雷索捏着脖子上的吊坠,展示给了眼前所有人。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领头人目光中射出一丝贪婪,“这是银做的?快把它丢过来!”
“老大,他……他是猎魔人!”一位下巴很长的干瘦农夫突然指着雷索,脸上泛起了一抹惊恐,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这个人是怪胎、变种人?!“
“看看他的眼睛,琥珀色,猫的眼睛!”一群农夫闻言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出了一步,罗伊看得眼角一跳,他没想到猎魔人三个字有这么大的威慑力。
“老大,猎魔人连怪物都能杀掉,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又一位农夫战战兢兢地说道。
“怕什么!”领头人见手下如此胆小懦弱,脸色涨红怒吼道,“他们只有一个猎魔人和一个小孩子。”
“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领头人稍微往后退了两步,色厉内荏地说,“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他们有三头六臂。一人来一下也把他们戳成窟窿。”
“对啊,怕什么?!”农夫们就像找到了主心骨,重新抬起锤子、叉子、铲子,指着包围圈中的两人,但谁也没有先动手。
“最后说一句,放下武器!”
“然后人任你们宰割?”雷索垂下脸,摇了摇头,而罗伊见状缓缓地往他身后绕去,自己可不是猎魔人,为了安全着想,还是让大个子顶前面。
“我从你们的身上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杀人越货的事情没有少干吧。”雷索沉声道,语气干巴巴的没有丝毫感情。
“混蛋,那是他们反抗了,自作自受!”领头人仍然在狡辩,“为了伟大的革命,有时候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雷索终于不再说话,他的右手五指灵活地就像一条蛇,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勾勒出了一个法印。
一道三角形的红光刹那间射入了领头人的眼睛。
接着场中响起一道恐怖的尖叫声,一位农夫紧紧捂着腹部,一步步跌跌撞撞地后退,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而就在他对面,带着绿皮帽,趾高气昂的领头人,双目无神,就像个傀儡一样握着一把带血的长剑。
“啊……老大被猎魔人控制了!”
“里尔被老大杀死了!”
在农夫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雷索缓缓拔出身后的钢剑,而非惯用的双手短剑。
宽阔的剑身闪烁出一片寒冷的光芒。
猎魔人就像一头残忍的捕食者,猛地向前大跳、冲进羊群!
无论力量、反应、还是战斗技巧和经验,眼前蹩脚的农夫们连雷索的零头都比不上,雷索化身成一台人形绞肉机,所过之处断裂的胳膊大腿、飞散的肉块、四溅的鲜血,染红了罗伊的眼睛。
狭窄的林间小道上。
剑光每一次晃动,便是一道惊呼,一条人命。
被吓破了胆的农夫们拼命逃窜,然而他们怎么可能逃得过以敏捷见长的蝮蛇学派猎魔人。只听树林间响起一阵阵连绵不绝的哀嚎,求饶。
罗伊身体怔住了,他杀过许多动物,但那都是家畜野兽,他从来没有杀过人。
而现在一群人,一个接一个毫无反抗地被屠杀,无论这群农民怎么痛苦绝望、哀嚎,冷着脸的雷索完全无动于衷,只是固执地挥舞着钢剑。
他没有使用魔药法印,纯粹凭借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