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尽人道主义,可绝对不会自己出钱。
说到底,张思昌只是一个汉奸,这样的人,暴尸荒野,是最好的归宿。
“这是当然,我在日租界须磨街12号有套房产,钥匙和房契放在大兴日杂店后面房间抽屉最下层。用这套房子,换副好棺材,总没有问题了吧。”张思昌点了点。
他在海沽孤身一人,死到临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这个时候,路承周找他要棺材钱,不就是想最后再敲自己一笔么。
这样的套路,他熟悉得很,没有让路承周动心的钱,自己别想入土。
“你在须磨街也有房产?”路承周诧异的说。
但一想也正常,张思昌在野崎公馆这么久,赚点钱在日租界买套房子也是有可能的。
“路主任,你说句心里话,我还有机会活吗?”张思昌说。
“这个嘛……”路承周沉吟不语。
就算日本人给他机会,路承周也不能给他活的机会。
可是,这个时候,把话停着,能让张思昌感觉到无限的希望。
“如果能留着一条狗命,张某一定有厚报。”张思昌回头看了海田新一郎和田中站的位置,他与路承周已经走了几十米,说话的声音如果不大,都传不过去了。
“什么厚报呢?”路承周掏出烟,点上一根后,吸了一口,将烟递给了张思昌。
“须磨街的房子,送给路主任。以后,我可以替路主任做牛做马。”张思昌坚定的说。
“做牛作马倒不必,对了,我问你一件事,救国会的马玉珍,是不是**?”路承周突然轻声问。
“救国会的人,基本上都是**。”张思昌一愣,他不知道路承周为何会这样问。
“你在野崎公馆时间这么久,有没有发现,日本人的一些秘密呢?”路承周又问。
“路主任想知道什么?”张思昌心里一动。
路承周话里的意思,并没有要救自己,反倒想榨干自己。
“什么都想知道。”路承周已经将腰后的枪悄悄掏了出来,暗中打开了保险。
“路主任,我看,不是日本人想杀我……”张思昌也是个极为聪明之人,他一直在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
“砰,砰砰。”
路承周知道,再说下去,恐怕张思昌就要开窍了。
这件事,最清楚的莫过于当事人。
张思昌是被诬陷的,这一点,路承周清楚,张思昌也清楚。
如果说,谁能知道,此事由自己设计,非张思昌莫属。
路承周连开三枪,枪枪命中张思昌的要害。
路承周开枪后,海田新一郎和田中拿着手电筒过来了。
他们察看了张思昌的伤口,又在他颈部摸了一下,没有探到脉搏后,这才与路承周一起离开。
回去之后,路承周在二十四号路15号附近下了车,海田新一郎则回宪兵分队汇报。
“处决了吗?”中山良一问。
他桌上摆着张思昌的是口供,这个**,早在野崎公馆时期,就暗中与**联系了。
“处决了,开了三枪,枪枪击中要害。”海田新一郎恭敬的说。
路承周开枪很果断,显然,他对**没想过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