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若是真有邪祟作怪,他家宅子能安宁到今天?早乱套了!”
“阴沟里翻船的人生前都是似你这般认为的。”不为所动的左章哼了一声,依旧紧紧端着木鱼小步前进,同时不停扫量四周。
张世山见状笑着摇摇头,也不与左章争辩,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侧,缓缓来到这宅院的庭院正中。
然而就在张世山准备继续向前走去的时候,他身边的左章却忽然面带凝重的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远处沐浴着月色而倍显清冷的一处房屋。
被左章弄得有些茫然的张世山正待开口询问,却见左章皱眉开口道:“张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主家卧房有些古怪,仿佛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气息逸散而出。”
“呃……啥?”张世山闻言心头一突,看了看毫无异常的主家卧房,停下脚步不由自主的靠近左章一分,喉结滚动涩声道:“左小哥,你……
“你好端端的吓我作甚?”
“吓唬你?你以为我很闲么。”左章瞥了眼刚才很勇现在却很怂的张世山,深吸一口气问道:“张大哥,可还记得来时路上你与我说过的话?”
感觉自己嘴唇有些发干的张世山疑惑道:“一路上你问东问西让我说了好多,你指的是哪句话?”
“你说孙元伟兄长尸身无碍,便不会是邪祟附身。”左章盯着主家卧房缓缓说道:“否则要么气血衰败筋肉萎缩,要么内脏短缺躯干残损。
“现在看,孙元伟的兄长与这几条都不相干,且孙元伟笃定的说他兄长在从府城回来后性情大变,最终整日里纵欲不知节制导致伤病复发而亡,那他是因为什么失控的呢?”
跟在左章身边的张世山见左章说的郑重,不由下意识的向左章侧后挪了半步,“为什么?”
“唉,平时也没觉得你缺心眼儿啊……”左章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孙元伟说他兄长从府城归来后突然变了个人,然后开始旦旦而伐。
“可是你看这宅院,近一些的有秋千暖帐花圃草坪,远一些的有小湖亭台假山凉阁,就连主房厢房的外形都瑰艳得很。
“而若不是骄奢放浪纵情声色之辈,能把自己的宅院建成这般模样?”
“啊?”张世山眨巴眨巴小眼睛,很快明白过来:“你是说孙元伟的兄长本身就是个贪花恋色之徒?”
“不错。”左章点点头,盯着主家卧房若有所思道:“所以,孙元伟口中他兄长性情大变的说法,就值得怀疑了。”
“难不成是孙元伟暗下杀手?”张世山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珠一转试探问道:“那咱们……报官?”
“张大哥,你是想敲孙元伟的竹杠吧?”左章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刚刚孙元伟靠近宅院的时候,神情之中所带的畏惧明显不是装出来的。
“所以,这宅院中应该确实有些蹊跷,而他的兄长八成是从贪花恋色变成了纵欲无度,只是没他说的那么夸张而已。”
张世山闻言,感觉好不容易清晰了些许的脑子再度化作一锅浆糊,不由疑惑道:“智……不是,左小哥,你到底要说啥啊?”
“张大哥,有空多动动脑……算了,还是别为难你脑袋里的浆糊了。”左章无奈嘀咕一句,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不是邪祟附身,却能改变人的性情。
“就说明盘桓在孙元伟兄长身边的,不是不入流的邪祟,而是会用术法惑乱人心的精怪!”
“会用术法的……精怪!”刹那间,张世山就觉一股凉气顺着后背窜入脑海,惊恐之下骇然道:“天爷!堂堂庆州城里怎会出现精怪!
“智……智障,咱们怎么……”
“再叫我的法名,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左章狠狠瞪了眼屡教不改的张世山,望着不远处的主家卧房,平定心绪默默思索。
精怪……
惑心之术……
旧病复发而亡……
突然改变了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