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司礼监的钱谦益,尚未完全清醒过来,吴伟业直接的拒绝让他异常的恼火和愤怒,这一腔的怒气没有地方发泄,不过作为东林党人的领袖,钱谦益已经想到了对付吴伟业的办法,两人之间的谈话异常的隐秘,在灯船之中,没有第三人听见,就算是吴伟业狗急跳墙前去官府告状,也是毫无证据,至于说鼓动东林党人对付吴伟业,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任何的证据,只要他钱谦益站出来说几句话就可以了。
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如何对付吴伟业的事情,想不到军士闯入了房间,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他带走了,自恃有功名在身的钱谦益,倒不是特别的慌乱,沿途也没有激烈的反抗和挣扎。
钱谦益从未来到南京的司礼监,不过他知道司礼监这个地方。
被带进司礼监的钱谦益有些发懵,这南京的太监为什么会对他动手啊。
清醒过来之后,钱谦益的神色有些变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墙上燃烧的蜡烛,他真的想大声开口呼喊了,太监都是紧紧跟随皇上的,现如今皇太子朱慈烺在南京监国,司礼监的太监肯定是紧紧跟随的,若是没有朱慈烺的敕令,南京的太监不可能关押他钱谦益。
越想越不对劲的钱谦益,身体居然微微颤抖了,难道说吴伟业离开秦淮河就到官府去告发了,难道说自己所筹谋的一切都暴露了吗。
喉咙发干的钱谦益,有些站立不稳了,靠着椅子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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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伟业的神色轻松很多,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钱谦益所说的事宜他是绝不会附和的,也许这样的选择可能导致钱谦益及东林党的惩戒,不过他不在乎了,大不了离开南直隶前往其他地方去,天下之大还是有他吴伟业的容身之所。
曹化淳和王振进入屋子的时候,吴伟业的脸色还是微微有些变化的。
选择在司礼监审讯钱谦益和吴伟业,这是朱慈烺做出的决定,这里应该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六部以及督查院都可能会走漏消息,这样做必定惊动王振,曹化淳请示了太子殿下之后,让王振参与此事,也算是立下了一个功劳。
曹化淳当然也有小心思,不管怎么说,王振与他都是同一个阵营的,从当下的趋势发展来看,太子殿下对于诸多的文臣不是很满意,很有可能小规模的启用太监,曹化淳首当其冲,他若是能够得到王振的支持,今后的很多事情都要好办一些。
王振的脸上则是带着严肃且兴奋的神情,曹化淳寥寥几句话,他基本知晓事情的原委,在南京担任镇守太监,一直以来都受东林党人的气,这些东林党人不仅在读书人中间影响巨大,而且在南京六部和督查院也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且这些东林党人对于太监的意见很大,时时刻刻都盯着南京皇宫之中的太监,这就导致王振缩手缩脚,害怕东林党人的弹劾与谩骂。
太子殿下清算东林党人,这应该是绝密的事情,且太子殿下明日就要登基成为大明王朝的皇帝了,如此关键的时刻,能够参与如此重大的事宜,无疑就是太子殿下信任之人了。
当然王振有自知之明,做事情不能够太过,今后怎么办还是要看太子殿下的意思,这么重要的时刻,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免得葬送了大好的前程。
“吴伟业,与钱谦益在灯船之中还蛮自在啊。”
曹化淳的话语出口,吴伟业脸色唰的一下子白了,难道说刚刚在灯船里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吗,难道说钱谦益将一切都说出来了,且将罪行推到他吴伟业身上了吗。
谋逆是重罪和大罪,就算是吴伟业没有参与其中,按照规矩,也应该及时的向官府禀报,没有及时的禀报同样是重大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