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傲武扳着脚向前凑了凑,眼底带起少许回忆的神色,咬牙道:
“先说正事!说起来我就气得慌!
本来,那天东部辛辰段的圆顶被十凶殿给炸了,我离着最近,立刻冲过来支援,砍了他们百八十小虾米,紧盯他们一名真仙,直接追去了东海深处。
那真仙用了凶神血,我与他一番大战,总算是不辱使命,把他魂都干碎了!
可你猜怎么着?”
吴妄面露关切,忙问:“怎么着?”
茅傲武端起酒坛喝了口,一拍大腿:“遇到叛徒了!”
“哦?怎么个叛徒。”
“那真仙用的凶神血,竟还是鸣蛇的真血,着实难对付,化身小鸣蛇后与我大战一天一夜。”
茅傲武言说中一把拉下身上的黑袍,露出了被包扎起的上半身。
吴妄略微皱眉。
您都这样了,喝酒还如此豪放?
茅傲武穿起袍子,骂道:
“大哥我受了伤,正要回返人域调养,路上却看到了求援令。
我凑近了一看,呀?竟然是两个咱们人域真仙被一群凶兽围攻,各处还飘着些许尸身。
我当时就想啊,这定是追杀十凶殿的兄弟被围攻了,大哥我是出了名的急公好义,能不去管吗?”
吴妄笑道:“结果,那两人是叛徒,给前辈下了套?”
茅傲武摆摆手:“嗨,别提了!差点就回不来,丢人丢大了!”
“然后前辈杀了个七进七出,身负重伤犹自凯旋而归!”
吴妄抓起酒坛与茅傲武碰了碰。
后者眨眨眼,细细琢磨,喃喃道:“好像,也可以这么说……哈哈!贤弟如此一点拨,大哥心气儿突然就顺了。”
吴妄拿着筷子夹了口芹菜,纳闷道:“前辈你说,这些十凶殿的人族图啥?就这么投靠凶神了?”
“还能图啥,心智有毛病被蛊惑了呗,要么就是觉得有利可图,然后深陷其中。
贤弟你想想啊,这十凶殿能长远吗?”
“那肯定长远不了。”
“凶神和他的爪牙真有把握搞得掉咱们人域,还用弄什么十凶殿渗透腐蚀咱们吗?换你做天帝,你能想出这么阴损的招吗?”
“我肯定想不出。”
“正八经的凶神谁搞这个啊。”
“搞这个的凶神能正经的了?”
叮的一声轻响,两人碰了下酒坛,会心一笑,各道一声:
“下贱。”
两人愣了下,而后齐齐仰头大笑,吴妄扭头扔出一袋灵石,让他们加酒添菜上舞者。
这处雅致的小院中,不断飘起开心的大笑声。
于是,三天后。
一朵白云飘出大城,带着两个昏昏沉沉的男人,朝西南方向而去。
吴妄迷迷糊糊道一声:“茅大哥,你们宗门可以不收徒,就让人在那修行?”
“啊,为啥非要收徒弟,自己想修啥修啥,门内有藏经洞,功法随便挑拣,嗝!”
茅傲武打了个嗝,嘿嘿笑了几声,正色道:
“你是我兄弟,那能亏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