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又是个寡妇,根本不在乎姓姚的那小子会不会笑话。
干脆来了个假戏真做,坐在床边,抚摸着吴守义的手,用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幽幽地说起的家事,说到伤心处竟抹起眼泪。
姚小军意识到弄巧成拙、引狼入室了,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事实上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吴守义不但没被她给打动,而且觉得很烦很讨厌!
心想你也不想想你今年多大了,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要说女人,老子在缅北不知道睡过多少,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水灵。像你这样的,就算倒贴钱老子也不会要。
可想到有这么个钻在钱眼里的老女人在,这一路上是要安全许多,只能由着她“示爱”。
这时候,姚小军昨天在房车营地买的对讲机里传来了电流声。
“二号车,三号车,收到请回答。
“二号车收到,一号车请讲。”
姚小军连忙拿起对讲机,摁下通话键:“三号车收到,三号车收到,一号车请讲!”
“你们开慢点,前面堵上了,好像有检查站。”
“收到收到,我们也看到了。”
“收到,正在减速。”
这是出发之后遇到的第三个检查站,姚小军已经没之前那么紧张了,轻踩刹车,抬头看着后视镜提醒:“姑父,姑姑,要检查了,把身份证拿出来。”
这一路像是在过五关斩六将,不过已经顺利过了两关,吴守义一样没之前那么担心了,在“老伴”帮助下坐起身,摘下帽子,露出出发时剃的光头,随即从床里侧摸出一个口罩戴上。
冯素兰从钱包里翻出身份证,搂着他胳膊嘀咕道:“又检查,哪来这么多检查站的。”
这个老女人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帮着应付检查是一个好手。
吴守义拍拍她的胳膊,故作轻松地笑道:“检查就检查吧,我们又没犯法,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怕,我是嫌烦,一上来就翻箱倒柜,刚收拾好的,又要被翻得乱糟糟的。”
“等会儿让小军帮你收拾。”
“小军要开车。”
“前面肯定有服务区,到服务区他就不用开了。”
正说着,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走到车边,敲敲车窗,示意开门。
姚小军连忙打开车门,拿起早准备好的身份证、驾驶证和行驶证跳下车。
“从哪儿来的?”
“从芒井出来的。”
边境检查站的民警看了一眼身份证,随即走到车头,俯身看了一眼车牌照:“你是芒井人,怎么车牌照是西江的?”
姚小军解释道:“警察同志,车是在二手车交易市场买的,刚买没几天,车贩子说过户就行,不用换牌照。”
高个子警察回头看一眼前面的那两辆房车,追问道:“打算去哪儿?”
姚小军生怕被车上的人听见似的,轻轻带上车门,苦着脸说:“警察同志,我们没打算去哪儿,我们是走到哪儿算哪儿。”
“走到哪儿算哪儿,什么意思?”
“我姑父得了癌症,撑不了几天,我姑姑担心他胡思乱想,非让我带他出来散散心。”
“什么病?”
“白血病,扩散了,花多钱都治不好。”
高个子警察把他的身份证、驾驶证和行驶证交给紧随而至的辅警登记,又看了看牵着搜毒犬过来的同事,这才从右边的门爬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