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搞清楚吴守义把卷走的那十几公斤冰毒到底卖给了谁,确实很难查,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考虑到吴守义长期躲在境外,之前在境内的贩毒活动都是他那两个死鬼儿子和儿媳妇负责的,而他那两个儿子和儿媳在境内发展的网络已经被捣毁了,追捕专班早在四天前就决定从已落网的团伙着手。
老曲和从支队抽调的民警小陈,一连跑了两个监狱,提审当年的同案犯。
江大姐则同另一个被抽调进专班的民警小丁,奔波八百多公里,一边通过电话请兄弟支队和周边县市公安局协助缉捕,一边在当地公安局协助下调查之前没掌握的吴家人的社会关系。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老曲反复审问了十二个同案犯,都没审出有价值的线索。
名单上只剩下两个女犯人,尽管觉得再审也审不出什么,他和小陈依然马不停蹄赶到女子监狱,在监狱领导安排下见到了曾跟吴守义的大儿子姘居过一段时间,后来又闹翻了的宋雅珍。
三年没见,宋雅珍胖了许多,气色也比之前好。
老曲没时间跟她“叙旧”,据说她在服刑期间的表现不错,也不用做她的思想工作,问了句“还记不记得我”,就开门见山说起正事。
“你好好回忆下,他们当时有没有跟你提过在国内有别的买家,或比较要好的朋友?”
老曲顿了顿,强调道:“或者老乡。”
宋雅珍实在不想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进来前管教交代过,只要配合办案,如果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就能立功,就有机会争取减刑。
她定定心神,苦思冥想了片刻,抬头道:“他提过一个姓胡的老板,说在山城做的很大。”
老曲是当年的办案民警,审讯过所有主犯和从犯,光案件材料就整理了近两千页,对案情比当时执行贴靠任务的韩昕都熟悉,不假思索地说:“那个胡老板你当年提过,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北湖有个女的,是在网上认识的,姓什么我忘了,他好像给那个女的发过货。”
这个情况早掌握了,那个女嫌疑人也早已落网。
老曲不想打击她的信心,一边记录一边示意她继续说。
宋雅珍仿佛受到了顾虑,托着额头,闭着眼睛,低声道:“他有一次喝多了,说贵省有个大老板想要货。如果能搭上贵省大老板这条线,以后就用不着冒那么大风险。”
什么大老板,那就是个骗子!
老曲意识到这么问很可能问不出什么,毕竟她当年为了活命,把只要知道的全交代了,干脆换个问题:“宋雅珍,你刚才说的这些是跟贩毒有关,好好想想,有没有跟贩毒无关的?”
“无关……”
“就是他们有哪些关系比较好,但又跟贩毒无关的亲戚、朋友或老乡。”
“这就多了,他们两兄弟喜欢玩,在那边交了好多狐朋狗友,还沾花惹草,跟好多女人有一腿。”
“你能不能记得那些人的名字?”
“我……我只记得四五个,有几个只知道姓什么,不知道名字。”
“没关系,慢慢想,慢慢说。”
宋雅珍回想起在缅北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尽管小陈在做记录,但老曲依然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一下重点。
宋雅珍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件事:“我跟他闹翻的前几天,在街上遇到了老二和一个女的,那个女的长得挺好看,好像是一个饭店的服务员。老儿知道我们吵架了,还跟那个女的一起劝过我。”
她是因为吴家老大沾花惹草,才跟吴家老大分手的,对男女关系比较敏感很正常。
老曲追问道:“记不记得那个女的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姓什么我忘了,只记得老二好像叫她云云,听口音应该是南湖人。”
“老二的女朋友?”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