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昕觉得有点搞笑,禁不住问:“被罚款拘留,你是不是觉得很冤?”
“不敢。”
“什么叫不敢,你这是什么态度?”
“警察同志,还是那句话,我已经戒了,好多年没碰那东西,你们怎么还不放过我!”
杨松林越想越窝火,又恨恨地说:“我看过《禁毒条例》,社区戒毒满三年,就要解除动态管控。可早就满三年了,怎么到现在都没解除?”
遇上这种情况的不只是他一个,韩昕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因为动态管控进易退难,解除管控的权限不在区县公安局,也不在市局,而是在省厅,并且要走考核、评估等一系列程序。”
“这么说,永远解除不了?”
他属于吸毒人员中比较有决心有毅力的,不然很难坚持这么多年没复吸。
韩昕回过头,紧盯着他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杨松林,我知道动态管控对你的工作生活造成了一些不便,也知道你有怨言。
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动态监控不会因为解除或下调级别就失去作用。这就像是一道枷锁永远束缚在你身上,吸毒记录是终生不会消除的,可以说这就是在中国吸毒的代价!”
一朝失足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杨松林追悔莫及,低下头没有再吱声。
韩昕见他不愿意联系家人,干脆掏出手机,给李政发了个微信。
涉毒人员出所“必接必送”是市局要求的,李政很快就有了回复,说会去两个区县交界处的防控点接。
赶到防控点已经是下午四点二十六分,陵海这边有民警执勤,思岗那边执勤的民警更多。
借辅警带杨松林过去登记、测体温的空档,李政站在交界处笑问道:“韩队,这点事用得着你亲自出马?”
“没人,现在一个比一个忙。”
“徐浩然他们呢?”
“全去支援崇港分局了,恽政委带队去的,听说还成立了临时党支部。”
“这么说就你一个人支援陵海?”
“也谈不上支援,主要是我比较熟悉老家的情况。”韩昕探头看看他们那边,调侃道:“你们思岗也太夸张了,派来这么多人,还把路堵上了,是不是打算跟我们陵海友尽?”
“你们那边确诊两个,疑似的有好几个。我们思岗一个都没有,就是防你们的!”
“难怪我们那儿的企业采购点原材料运不回去,还要黎大和蓝指开警车押运,原来路都被你们堵上了。”
“这是上级要求的,我们到现在零确诊,可不能让一个人祸害一座城,必须严防死守。”
“你们狠。”
“不只是我们思岗,兴东、皋如还不是一样,现在没人跟你们陵海玩。”
“这么说我们陵海疫情最严重。”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李政笑道。
韩昕脸色一正:“既然我们陵海疫情最严重,那你们应该支援我们。有没有口罩,有的话给我匀几个。”
李政懊悔不已,心想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嘚瑟,只能苦笑道:“口罩不多,但几个应该没问题,你等会儿,我过去帮你拿。”
“几个顶什么用,有多少给我多少,如果有多的消毒液、防护服也给我来点,回头我让我师傅给你写感谢信。”
“韩队,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搞快点,看在我们曾并肩战斗过的份儿上,想想办法,救救兄弟的急!”
老朋友都到了两个区县交界处,并且难道开这么一次口,李政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跟在防控点执勤的兄弟求援。
韩昕等了十来分钟,李政抱着一个纸箱跑过来了。
“韩队,就这么多。”
“还有两件防护服,这可是好东西,谢谢了。”
“天下公安是一家,何况我们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