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支,您是没见过她,您要是见着就知道根本没法儿审。”
“怎么就没法儿审?”
任忠年话音刚落,韩昕的手机突然响了。
“任支,不好意思……”
“没事,先接。”
徐浩然不像侯文那么怕“任大傻”,禁不住笑问道:“韩队,是不是女朋友打来的?”
“嗯。”
韩昕不无尴尬的笑了笑,起身接通了电话,正准备问问什么事,就听见姜悦在那头发牢骚:“韩队,你们到底是怎么办案的,把缴获到的毒品带走了,却把嫌疑人留给了我们,关又不能关,放了她就跑,她今天又跑了!”
“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曲比阿美又跑了,扔下孩子说走就走,上午九点半左右跑的,到现在都没找着。”
姜悦越想越郁闷,又气呼呼地说:“她跑也就罢了,可孩子怎么办?他姐姐姐夫不是不管,是实在没能力管了。人家的房子是贷款买的,汽车美容店又开不了门,现在是真没钱了!”
韩昕早就知道曲比阿美的孩子是个毒品婴儿,也知道这些天在妇幼医院治疗花了不少钱,低声问:“你们所领导怎么说?”
“所领导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向分局汇报呗,可分局一样没办法,说孩子又不是没亲属,不符合送福利院的条件,让我们做做顾国贵和曲阿果的工作。”
“顾国贵怎么说?”
“顾国贵点开手机银行让我和钱警长看了,前几天为了凑医药费,他不但把几万块钱存款都花完了,还在网上借了三万多。下个月的房贷、汽车美容店的房租和他儿子的学费都没着落。”
“孩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在医院没事,但出院谁也不敢保证,而且现在不光需要医药费,还要给孩子喂奶!”
姜悦回头看了一眼蹲在走道里的顾国贵,补充道:“看孩子饿的哭成那样,我于心不忍,刚自己掏钱去买了两罐奶粉。”
大人怎么样放一边,但孩子是无辜的。
韩昕低声问:“孩子喝不喝奶粉?”
姜悦嘀咕道:“饿急了什么都喝。”
“这么说现在是医药费的问题?”
“不只是医药费,还要抓曲比阿美,还有孩子在医院谁照看?”
“曲阿果不管?”
“好好的一个家,被曲比阿美折腾成债台高筑,她能高兴?我刚才给她打过电话,她不但不想再管,甚至都明确跟我说不会再来医院。”
“可曲比阿美是她的亲妹妹,孩子是她的侄子!”
“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亲妹妹又怎么样。至于孩子,连孩子爸爸是谁,恐怕连曲比阿美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她了,她才不愿意管呢。”
“顾国贵什么态度?”韩昕追问道。
姜悦再次看向正愁眉苦脸的顾国贵,无奈地说:“他对亲情看得还是比较重的,可他现在有心无力。”
“他想给孩子办出院?”
“就算能办出院,他把孩子带回去谁照应?”
曲比阿美之所以跑,可以“理解”。
一是不愿意看姐姐的脸色,二是担心长此以往,等过了哺乳期会被公安抓,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曲阿果不愿意管也可以理解,毕竟她有自己的家庭,并且可以花了那么多钱,堪称仁至义尽,不能因为一个连爸爸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搞得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