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看了看,好奇地问:“吕哥住哪儿?”
“向阳住隔壁,调过来之后一直没挪过窝,你们地方公安不是讲究发扬传帮带的传统吗,新人到了单位都要拜师。如果往我们这儿套,那吕向阳和徐军都是你家韩昕的徒弟,你可以让他俩叫你师娘。”
“是吗?”姜悦噗嗤笑了,笑完又好奇地问:“那韩昕的师傅是谁?”
“那会儿我和老教导员、老徐、老曲手头上都有案子,天天在外面,哪有时间带他,‘陈老板’没办法,只能亲自带。可以说‘陈老板’和吴大姐对他那么好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是‘陈老板’的亲传弟子!”
李队刚说完,杨大姐就忍俊不禁地强调道:“不但是亲传弟子,也是关门弟子。”
姜悦笑问道:“关门弟子什么意思?”
杨大姐一边带着她去看因为人越来越少已经不再开伙的食堂,一边微笑着解释道:“陈老板高升之后就没再亲自带过新人,事实上调到我们队里之前,他虽然一直在带兵,但也没正儿八经的带过新人。”
正如李队所说,难怪陈支和吴大姐对他这么好呢,原来他是陈支的徒弟啊!
姜悦暗暗感慨他的运气真好,参军之后能遇贵人,遇上那么好的老乡和领导。同时也意识到部队真是个大熔炉,真能锻炼人改变人,他当年要不是参军,哪能像现在这般“逆天改命”?
李队和杨姐陪着她在楼下转了一圈,最后走进荣誉室。
看到墙上那一张张照片和一篇篇介绍,姜悦终于相信边境缉毒单位缴获的毒品真是可以用吨计算的。
让人更暗暗心惊的是,侦查队组建二十年来,不只是缴获了那么多毒品,也缴获了很多枪支弹药!
杨大姐走到一面展示队里这些年成绩的墙前,笑眯眯地说:“别看你家韩昕调回去之前只立过一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但那是因为我们以前的评功评奖标准跟现在不一样,跟你们老家公安局也不太一样。”
生怕老部下的未婚妻不知道那一个二等功和两个三等功的含金量,李队轻描淡写地来了句:“我们以前缴获五六十克毒品,只能作为工作成绩上报,别说评功,连嘉奖都不会记。”
“为什么?”
“整材料很麻烦,不但自己麻烦,还要去烦政治部,再说缴获那么点毒品就评功评奖,传出去会被人家笑话的。”
以前没改制,属于部队,跟地方公安各评各的,没什么感觉。
现在改制了,虽然没真正并让地方公安局,但已经开始全方位接轨。
比如侦查队,以前是正营级单位,现在变成了正科级编制单位。又比如支队的边境检查站和边防大队,以前是副团级单位,现在也变成了正科级单位。
站长政委和边防大队长、边防大队政委,以前是副团级军官,转业之后虽然不太可能被安排副处级实职,甚至连正科级都没什么希望,但至少能享受副处级的工资待遇,可现在显然不可能。
具体到评功评奖,已转业退伍的官兵没什么,可没转业退伍的现在都变成了公安民警,跟地方公安民警横向一比较,之前因为评功评奖的标准太高,现在一看履历就吃大亏了。
杨大姐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掏出早准备好的U盘,走到一台液晶显示器前,插进USB接口,回头笑道:“小悦,你应该没见过几张韩昕在部队时的照片。其实不是没有,只是拍得少,拍完之后考虑到保密也没给他。今天正好是个机会,让你看看他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姜悦乐了,捂着嘴笑道:“他在老家时就……就……就很吊儿郎当。”
“差点忘了,你们是青梅竹马。”
杨大姐拿起遥控器,一边播放着照片,一边又意味深长地说:“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是缺点,但在我们看来绝对是优点。你看看,他这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范儿,一般人想装都装不出来。”
“这算优点?”姜悦啼笑皆非。
李队脸色一正:“这不只是优点,也是天赋!再说看人不能看表面,相处这么多年,我们最有发言权,他真是个心地善良、既讲义气、既重感情又讲原则、对工作也很负责的好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