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内务府传书,言称你柴家世代忠良,对我大隋忠心耿耿,更是富甲江淮。自行打通茶马古道,南取白玉碧九块送入深宫,朕心中甚是喜爱。所以钦点你柴家为皇商,专门自云南搜刮奇特之物,供大内受用。”杨广看着柴绍,满意的点点头。
“多谢陛下,陛下谬赞,小人当不起陛下如此夸赞。”柴绍闻言连忙躬身一礼,声音里满是激动。
“柴家所敬献之物,朕非常喜爱。当时便夸口,问你家老太公,想要何赏赐,朕若有所及,必定赐下。柴家老太公言,你对绣宁一见倾心,朕金口玉言,不好反悔。”杨广话语慢慢出口。
此时一边旁观的李渊、独孤盛、杨素等人俱都是面色大变,李渊忍不住站起身便要开口:“大王……。”
“莫要开口,待朕处理完眼前之事,再说也不迟。”杨广态度强硬,挥手打断了李渊的话。
圣命不可违,李渊虽然心急如焚,但却也不敢冒犯天子威严。只是一双眼睛去看杨素,目光里满是焦急的味道。
杨素低垂眉宇,看不出喜怒,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
“朕金口玉言,不好反悔,今日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绣宁赐予你为妻,你日后还需好生待她,决不可有半分亏欠,否则……孤王饶你不得。”杨广声音里满是畅快。
叫你搞小动作!
叫你联姻!
这回非要叫你知道厉害不可!
想要联姻?问过我没有?
李秀宁站在大堂,面色苍白不知所措,此时大脑一片轰鸣。
在其身边,柴绍跪倒在地,不断叩首谢恩,声音里充满了狂喜。
“李爱卿可是有何话说?”杨广此时看向李渊。
李渊面带苦涩,整个人已经成了苦瓜脸,但却依旧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陛下,柴家不过是一介商旅世家,虽为一方首富,但于我李家来说,却不值一提。此婚事未免有些门不当户不对。”
“哦?”杨广眉头一皱,喝酒的动作顿住,酒杯被其缓缓放在了案几前,一双眼睛看着李渊:“爱卿此言差矣!那柴绍论家世,虽然差了我关陇世家,但放眼天下,也是少有。其祖父乃北周骠骑大将军,曾为任遂、梁州刺史,其父柴慎,为右内率。柴家如今被选定为皇商,名利地位,不过是朕一句话的事情。家族底蕴虽然差了点,但却也是我朝新贵。朕看这孩子不错,与绣宁般配的很。朕待绣宁犹若亲生,又岂能将其推入火坑,害了她一生幸福?”
柴绍的家世也不简单,否则又岂能成为新朝权贵,积攒下那么大的家业?
杨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渊,这句话说得就有点重,李渊要是在质疑杨广,在质疑这门亲事,那就是对天子的质疑。
李渊胸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得不强行憋回去,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脚尖,话语到了嘴边,只变成了一句话:“臣领旨谢恩。”
他李家乃关陇门阀的中坚力量,岂是一个柴家能配得上的?
皇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