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驼与杨素皆是庭中一品,却死在了荥阳这麽个不起眼的小山坳里。此事传出,朝廷震怒,必定是一场滔天大祸。瓦岗虽然高手无数,但朝廷当真较起真来,谁也没有好日子过。”翟让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不知岳父大人可否代为周旋?”
“这等祸事,谁敢出头?”独孤月摇了摇头:“不然咱们弃了瓦岗山基业,凭夫君的宗师本事,到哪里不能立下一番基业?等你彻底炼化龙珠,那时普天下谁还敢与咱们为难?”独孤月此时已经起了舍弃基业的念头。
她出身于大家族,是个有见识之辈,自然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
只要翟让还活着,凭他的宗师修为,想要拉扯出一番基业,并不是太难。
“也未必没有转机。”翟让眯起眼睛:“瓦岗山可不单单是我翟让的瓦岗山,五姓七宗那个不曾在瓦岗山中下了心血?岂能叫朝廷轻易摧毁?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替咱们周旋。”
“倒不如将李密推出去,叫其为咱们挡住风雨。”翟让目光转动,露出一抹心动之色:“只是不知李密肯不肯。”
“我儿刚刚吞服金丹,你且去安抚他休息,我去见军师贾雄,有要事相商。”翟让一路上脚步匆匆,径直到了贾雄的房门外。
贾雄作为翟让军师,在瓦岗山中有独门院落。
此时庭院内烟火缭绕,贾雄正在院子中炼丹。
见到单雄信走来,贾雄连忙一礼:“大当家!”
“军师倒好雅兴,不知是在炼制什么丹药,叫咱们也跟着开开眼界。”翟让闻着空气里的香气,目光中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
“炼丹乃是小道,又岂能入了大当家法眼?当家的如今有龙珠在身,造化无尽,这才是真叫羡煞人也。”贾雄不着痕迹的将丹炉之事打趣了过去。
“今日来此,是有事要和军师商议。”翟让看着贾雄,眼神中露出一抹凝重。
“不知是何事,还请大当家示下。”贾雄闻言面色一正。
“大将军张须驼与杨素死在了咱们瓦岗山下的一座小山头。”翟让叹了一口气。
“什么?”贾雄变色。
翟让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天大的祸事!天大的祸事!两位一品大员葬身瓦岗地界,朝廷必不肯善罢甘休,就算五姓三宗也没有理由阻挡陛下的怒火。瓦岗山危在旦夕,怕难以承受得住朝廷的怒火。”贾雄面色变了:
“当家的现在有何打算?”
“我欲要闭关炼化龙珠,唯有炼化龙珠,才有资格逆转乾坤,败退朝廷大军。”翟让看向贾雄:
“我知军师与李密有交情,李密乃我瓦岗山第二位宗师。本寨主欲要拜李密为瓦岗山二当家,自立一军,独占山头。军师觉得如何?”
贾雄闻言面色变了变,低垂眼帘心中无数念头飞转:“大当家是想要将李密推出去挡劫?”
“然也!李密本事不错,在宗师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否则单雄信早就将其斩杀了。若是叫李密开一山头,招兵买马,与朝廷拼个你死我活,咱们山寨的势力得以保存,这才是最大的谋划。”翟让道了句。
“可大当家想过没有,万一李密当真挡住了朝廷大军,而且还收拢了一大批手下呢?到那时尾大不掉,与大当家分庭抗礼,瓦岗山岂不是一分为二?”贾雄看向翟让,有点怀疑翟让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等事情也做得出来?
要知道李密可并非光杆司令,在瓦岗山中是有追随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