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还站立着一排木偶似的尉级军官,克洛德认识的迈克斯上尉,摩斯特少尉,吉尔普少尉都在其中,只是他们刚才在门托克上校大发雷霆之怒时都没有出声和动作,努力使自己成为一堵合格的背景墙,以免上校的怒火转移目标,发泄到自己的身上。
门托克上校疲惫的坐到椅子上,拿起桌上放着的两封信,看了看上面的标签,苦笑着摇摇头:“我们的老团长给我们找了个大麻烦啊!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到把玛丽雅男爵夫人的弟子给推荐到我们军团来当兵的。既然是药剂学弟子,那就等两年考上初级药剂师后再入伍不是更好吗,现在就算成为士官长,也依然要上战场的,万一没了老团长该怎么向玛丽雅男爵夫人交代……”
桌上还有一叠信,这些信的收件人都是同一个名字,克洛德.菲尔德。被门托克上校挑出来的这两封信也是寄给克洛德的,和那叠信不同的是,这两封信的信封上有着金色的蔷薇花和荆棘花纹徽章,这表示信封的拥有者具有王室贵族的身份,再一看下面发信的地址,诺曼里男爵府邸,就知道是谁寄来的信件。
如果不是玛丽雅夫人寄来的这两封信,那么一起发生在士官培训中的训练致伤事件可能还不会惊动整个军团,门托克上校也不会临危受命前来处理这起事件了。
“上校,这个克洛德入伍的时候并没有在档案上写清楚他是玛丽雅男爵夫人的药剂学弟子,我们并不知情……”吉尔普少尉上前一步。
“就是不知情所以我们才难以处理啊。”门托克上校叹了一口气:“如果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么这个士官培训结束后我们可以假装都不知道这件事,以后上了战场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好不好运,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可现在却在培训中出了这样的事故,这就全变成了我们的责任,该死的斯德里,他是脑袋进水了不是,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这是把我们给架到了火上啊!”
见满屋子的尉级军官一脸的惘然,门托克上校苦笑着站了起来:“你们应该心里都清楚,战争的爆发不会再超过半年,很有可能在今年六月份我们王国就要向反奥同盟五国宣战,到时我们就要向纳瑟里王国和西丁斯公国发起进攻。第一批参加进攻的军团是我们蓝羽军团,红龙军团和狮鹫军团,问题是现在陆军部还没拿定主意,到底是两路合击还是集中兵力先横扫一路,另一路先防御再反击。
如果两路合击,那么我们蓝羽军团是单独出击还是与哪个军团合为一路,这其中还有个谁主谁副的问题。如果先攻击一路,那么我们蓝羽军团会不会被安排留下防御。我们的军团长目前在王都正跟陆军部的人商量,希望我们军团要么单独出击,要么成为合击一路的主导者,绝不能留下防御和成为别的军团的副手。据说红龙军团和狮鹫军团的军团长也同样去了陆军部,我这么说的意思你们都明白了吗?”
当然都明白了,屋子里的尉级军官眼里都闪射出精光,战争爆发,只要运气不差,那么军功荣耀这些就是唾手可得,没有一个军官不喜欢战争的,那是他们上升的阶梯。尤其是这二十多年蓝羽军团只在边境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冲突,或者是镇压暴乱的民众,并没有参战的好机会。现在战争脚步临近,谁不希望自己能获得战功将来飞黄腾达。
至于军团长去王都和陆军部的人商量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和奥维拉斯王国边境相连的两个国家,纳瑟里王国和西丁斯公国早已经在边界的战略要害之地修建了各种防御设施,就如同一个螃蟹一样,外面是坚硬的壳,得把壳给掀开才能吃到里面美味鲜嫩的蟹肉。
如果不能成为一路攻击的主导者,那么蓝羽军团肯定会被派遣去进攻那些防御设施,不是说攻打不下来,只是那样一来伤亡肯定惨重。最怕的事情就是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和牺牲打开了那坚硬的壳,结果后劲无力,只能退下来休整,把胜利的成果让给别的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