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智唯脸上的豪气顿时散去,心中暗暗叫苦。
“来找我做什么?”智朗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
智唯再次拱手,连忙说道:“听闻大军出征,我此来是请战的。”
“请战?请战就可以无视军令吗?”智朗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此刻,他实在是有些怒了。这家伙做事向来少有顾忌,虽说有几分本事,但这不听令的毛病却是决不能惯着的。
看到智朗如此态度,智唯顿时满背的冷汗,喏喏不敢言。
说起来,他此来也实在是一时头脑发热了。他年纪不小,但心中遗憾的就是未曾经历过恶战。这次好不容易找到大战的机会,他几乎没多想就单骑来请战了。
可,现在事情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啊。
“这可是军令,你难道要我为你破例吗?”智朗逼近一步,脸上怒气更增。
智唯连忙伏地,叩首道:“唯知错了,还请宗主从轻发落。”
智朗看向一边的薪武,说道:“不听军令,依军规该如何?”
薪武站的挺直,沉声说道:“依不同情形,不同军令,惩处不同。战场上最重,可当场击杀。战前次之,依恶意程度及后果,可处死、杖责、削邑、罚钱财、或者禁闭。”
听到这,智唯更是如遭重击,心中后悔不迭。
以前作战时,哪次大军路过,沿途贵族带着吃喝去欢迎可是常事。请战更是要受称赞的,可到了智朗这,怎么还要罚了?
当然,他也不是没听到智朗的军令,可他这不是只自己一个人来了吗?更未走漏消息。
“他这种情况,该如何惩罚?”智朗指着智唯,说道。
薪武吸了口气,说道:“他既无恶意,现在又不知后果,理当从轻处罚。不过,之前发出的军令是绝密,又当重罚。轻重相抵,该是中等惩处,削邑或者杖责皆可。”
“可听到了?”智朗低头看着智唯,冷冷说道。
智唯重重的点头:“我认罚。”
“杖责就算了,没记错的话,你封邑有两千户吧?削去三百户。你可心服?”
智唯低着头,一脸肉疼,口中说道:“服!”
封邑,这才是贵族的根本。别看只是三百封邑,但这可都是祖辈辛苦挣下来的,以后还要代代相传,少一点都心疼。
“起来吧!”
智唯耷拉着脑袋,心绪如同乱麻,现在他只想快点回家去父亲牌位前思过。
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他正要请辞,没想到的是,智朗态度突然又缓和了下来。
“罚你是为了维护军规尊严!这已经是从轻处罚了。当然,你请战的诚意还是好的。”
拍了拍他的胳膊,智朗接着说道:“我这还有一重任,你可愿去?”
智唯心中忐忑,硬着头皮说道:“宗主请讲。”
“我正要派人去一趟魏韩,本来已经定好了人选。但如今看你如此热心,可愿意去?若立下大功,削去的封邑自然还你。”
这一战,魏韩无疑是不稳定因素,能稳住让他们不参战自然是好的。原本,智朗是让卫黎前往,可卫黎毕竟平庸,又存在不小的风险……。不过,现在这家伙自己撞上来,才能又尚可,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智唯稍一犹豫,还是咬牙道:“我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