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刑部,大理寺,翰林院擅长笔迹之书吏联合鉴定后,认定这份诗词,和方才本侯出示给王爷所看的奏疏,乃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说着,陈懋拿出一份公文,展开对着底下的宗室亲王,道。
“诸位王爷请看,此乃刑部,大理寺,翰林院联合做出的鉴定公文,鉴定过程,全程由都察院,东厂监察,绝无违规之处。”
说着,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罗通和舒良,二人见状,皆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陈懋所言不虚。
见此情况,底下的宗室诸王,皆是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陈懋的惊堂木重新一响,大堂当中安静下来,他再度转向镇南王,开口问道。
“既然王爷承认,刚刚展示的奏疏,皆是王爷亲笔所书,那么按照这份鉴定文书所写,诗词与奏疏出自同一人之手,便足可证明,这份诽谤仁庙的诗词,乃是宣德初年王爷亲笔所写,请问王爷,对此有何辩解?”
面对陈懋的质问,胖胖的镇南王并没有像当时在奉天殿中一样慌乱,反而是一甩袖子,冷声道。
“本王早就说了,这是诬陷,这份诗词,本王不知道从何而来,本王也从未写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诗词。”
“至于它为何和本王的笔迹相似,这是你们宗人府和大理寺该去查的事情,与本王何干。”
镇南王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陈懋略微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镇南王至少会有些紧张的,却没料到,面对如此铁证,他还是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否认。
要是换了普通的县衙府衙审案,有这种证据,差不多就该上刑审问了。
但是如今面对的是天潢贵胄,自然不能如此。
所幸,陈懋也并非毫无准备,他搁下手里的鉴定文书,沉吟道。
“既然王爷矢口否认,那么敢问王爷,宣德二年上元节,王爷在何处?”
闻言,镇南王的平静的神色,终于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开口道:“如此久远的事情,本王如何记得,既然是上元佳节,大约,本王是陪着父王一同欢庆的吧。”
“一同欢庆?”
陈懋冷笑着摇了摇头,道。
“既然王爷不记得了,那不如听听本侯的调查结果。”
说着,陈懋同样又拿出几份文书,在堂上展示后,送到了镇南王的面前,开口道。
“王爷可以看看,这是宣德二年,时任武冈知府呈递上来的当年刑案卷牍,上头记载了一桩宵禁斗殴案件,发生在上元节深夜,案犯声称,之所以犯了宵禁,是前往当地酒楼,参与王爷举办的宴会。”
“还有,这是武冈城内一家酒楼的账册,上面写明了,宣德二年上元节,岷王府二公子,曾在酒楼当中饮宴。”
这半个多月,案子虽然没有开审,但是陈懋显然也没有闲着,通过广通王等人的回忆,他竭力的收集了许多证据。
镇南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眼中有些慌乱,含糊道:“这么多年了,本王怎么记得清楚这些事情,或许,是去饮宴了吧?”
见此情况,陈懋眼中浮起一丝得色,乘胜追击道:“并非或许,而是确定,王爷当时就在酒楼饮宴,并且,这份诗词,就是当时王爷亲笔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