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院子里面只剩下四人,钟镇两股战战,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托剑举过头顶,膝行过来,高声叫道:“请沈大侠饶我一命,我返回嵩山之后,必定说服其他师兄,奉华山派岳先生为五岳剑派掌门。”
左冷禅面沉如水,不言不语,余沧海嘴角泛出笑容,看了他一眼,仿佛在嘲笑嵩山派的风骨。
钟镇到了沈元景跟前,更是拜倒在地,磕了个头,继续说:“请沈大侠……上路去吧!”突然右手里洒出一团雪花,左手长剑急速横扫。左冷禅也骤然暴起,合身扑来。
这一对师兄弟配合得天衣无缝,余沧海竟反应不过来。沈元景眼睛微闭,手里长剑却不停歇,往前一递,直插入钟镇胸口。钟镇来势不减,又往前抢了一步,让长剑全部没入胸口,左手剑势不停。
沈元景微叹一声,松开长剑,往他左手一拂,这嵩山阔剑就到了手里,又往边上一斩,磕到左冷禅剑上。
左冷禅哈哈一笑,顺手松开右手的剑,往前一撞,任由沈元景手里的剑刺入他胸口,却毫不在意,双掌猛的打来。
沈元景也不退缩,以双掌相接。两人掌上一触即开,他脸上一白,连续退了几步。左冷禅却站在原地,满脸通红,嘴里鲜血不住的往外涌,随即双眼神采渐失,仰倒在地。
左冷禅为了使出这一击,榨干精力,浑身经脉俱断,威力数倍于他平日,称得上石破天惊。江湖之上,也无人能撄其锋芒。
沈元景猝不及防之下,硬顶此重击,只感到左冷禅的劲力全都倾泻进来,化作一股寒气,在体内乱窜,显然受伤不轻。
“果然是一代枭雄,临死前也自有风度!”沈元景感叹一句,站在原地,径自调息。余沧海手里握紧了剑,又松开了。
片刻之后,沈元景说道:“余观主怎么不出手?”
“出手又能如何,即使能延缓你恢复,我也要早一步死,何必呢?多活片刻便是片刻。”余沧海已全然放开。
沈元景笑了笑,说道:“未曾想余观主也是个妙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辟邪剑法的真正威力么,今日我就成全你。”
余沧海眼前一亮,就看见沈元景飘到钟镇旁边,一把操起长剑,然后攻了过来。他连忙举剑,以青城派松风剑法相抗。
沈元景剑法大变,不但身形飘忽,找不见规律,剑法也变得极快,剑刃忽伸忽缩,招式诡奇绝伦。
只十几招,还是沈元景有意留手,余沧海身上已有了七八个窟窿。他哈哈大笑,说道:“原来这就是真正的辟邪剑法,难怪师父念念不忘!”
沈元景收剑站在一旁,问道:“如何?”
“不及独孤九剑和回风舞柳剑远甚!”余沧海答道,然后吐出最后一口气,颓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