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侍卫一时茫然,没有听明白尚书大人的吩咐,“池郁大人嘱咐过,镣铐万万不可打开,此人的轻功十分了得,若是开了”
“啪”一阵清脆的巴掌挥上身侧的侍卫,只见另一个忙不迭的去开牢门,而祁幽乐却跟没事人似的,一面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一面清冷地说道,“这里还轮不到池郁大人来吩咐。以后记住了谁是你们的主子。“
柳瑟看的明白,伪善的祁幽乐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但是她也有绝对的把握,待镣铐松开之时,挟持住这位弱不禁风的男子,移至刑部偏门,一定有机会逃脱,因为柳瑟的记忆里,刑部的牢房一向不在芷兰宫里面。也就是说,她此刻是在城门之外。
“等等。”祁幽乐忽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他递给准备解开镣铐的侍卫道,“给她灌下去。”
“你什么意思”柳瑟问道,鼻尖已然嗅到了奇异的味道。
“姑娘什么意思,幽乐就是什么意思。幽乐既然答应了姑娘的恳求,那么姑娘也需要答应幽乐的恳求。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软骨散罢了,待问完话,姑娘也就可以回来了。”祁幽乐坦率的心境,竟是让柳瑟一时无语,明目张胆地让她吃软骨散,这人疯了么。
然而,根本就使不上劲的柳瑟只能任由侍卫颤抖着将粉剂洒的她满嘴都是,从牢中石桌上随手拾起一壶白水,就往柳瑟的嘴里灌,幽乐看着柳瑟喉咙间不由自主地吞咽动作,满意的点点头,就见侍卫果然很顺从的将柳瑟的手铐打开,随后又打开脚上的。
说时迟那时快,柳瑟反手擒上侍卫脖间,干净利落的脆响在男子耳边响起,这是肩胛骨错位的声音,随即,歪着脑袋的男子怒目圆睁的看向侧后位,稳稳掐断脖子的那双纤纤素手。
祁幽乐清新雅致地站在牢门外,看着不甘颓败的柳瑟一个一个撂倒纷纷上前的侍卫,他心中默默数着数,九,十,十一一阵眩晕不出意外的涌上五官,涌上四肢,本该强健有力的四肢,此刻犹如柔软的棉絮般,歪歪飘倒在牢中斑驳的地砖上,再看祁幽乐站在不远处得意的眼神,她知道,她这副身子虽是对毒有免疫,但是对于这种似毒非毒的蒙汗药,还是没有多大的抗体。
也道是文文弱弱的祁幽乐,命人将绵软如糖的柳瑟,用金蚕丝成大字吊在木架之上的时候,他才略为不舍地言了一句,“陛下吩咐小的好好照拂姑娘,其实,幽乐生性向来公平,但凡对一些乖顺的人,从来都是好吃好喝劝着,然而,对像姑娘般狡猾又刚烈的,幽乐也难免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办法。”
金蚕丝极细,且锋利,若是直接旋上人的腕间,一定能生生削去皮肉,一只手定然跟腕子分离,那么受刑之人顶多是失手之痛。
祁幽乐偏偏对这金蚕丝加了一道暗门,上好的微雕师父在特殊的金蚕丝线上倒着凿开斜着的微刺,那么缠绕在女子手腕的,必然能稳稳扎进骨肉,即便是悬在半空中,也不会有丝毫的问题,柳瑟一面赞叹慕容笙新收的魔鬼,一面计算着蒙汗药消失的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她只需忍上一个时辰,就要将面前的妖人拿去祭她的瑟家军亡灵。
金蚕丝已然绕了十圈,可是面前的柳瑟依旧咬碎了牙不松口,大半个时辰已经过去,未来还会远么。
祁幽乐倒是有十足的性子跟柳瑟耗着,手中端着的茶竟然是极为珍贵的兰草茗,“姑娘从小吃的苦不少,就是那脸上的烙疤,据说也是刑部的前任侍郎所赐吧。”
“关你什么事。”柳瑟舔了舔嘴角的血沫,她狞笑道。
“可惜可惜,若是幽乐在,定是会吩咐关秦瞅个更为醒目的地方印,姑娘这皮相也能更美艳一些,不是么。”祁幽乐妖艳的面容全然不能彰显他真正的性别,一个男人若是如此,那么阉人情何以堪。
柳瑟不去理会,她保持沉默的态度似是激起了妖人祁幽乐新一轮酷刑的兴致,只见一盆烧的通红的炭火此刻在他的拍掌下,默默由两个侍卫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