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婆刚诊完一个孩童,写了方子,交给木香做按抚,见得秦医婆领了人回来,刚要开口,秦医婆便道:“你去后头,来了两个婴孩,善堂送来的,有一个,脸色已经青紫了。”
王医婆连愣神的功夫都没有,只叹了口气,便赶紧起身往后头去了。
秦医婆也不多客套,看着那二位走在前头,正盯着帮小儿按抚的沉香和木香瞧的嬷嬷,略福了福,带着一丝笑容问道:“老身姓秦,不知您二位贵姓。”
那两位嬷嬷跟着还了礼:“不敢当,我们都姓张,自小儿都是在张家善堂里长大的,这些女孩儿也都是这般。”
秦医婆立时心中有数,便点头道:“不知二位都擅哪科?”
一个圆脸的嬷嬷答道:“妾身擅哑科,善堂和义学里的孩童,一般都是由妾身看诊的。”
另一个身形消瘦一些的嬷嬷答道:“妾身擅妇人科,也经常替人看诊的。”
秦医婆心里一松,立即道:“今日外头放了几十个号,病情都是比较难缠的。咱们这边,原是尽量用药,若要用针,后头有五张诊床,若需按抚和灸疗,那两个丫头可以帮手。”
那圆脸的嬷嬷看了看忙道:“好叫秦嬷嬷知道,我们素日只听说过按抚之法,没有见过,多用药,针灸上,也还过得去。”
秦医婆点头道:“如此,你们便按照你们的先来吧,韵嬷嬷,叫号吧。”
前头总算又开始叫号了,后头秦念西和王医婆却只一脸凝重,瞧着诊床上那两个婴儿。
王医婆看了看善堂里跟来的两位嬷嬷,轻声道:“诊室狭小,还请二位嬷嬷到外头稍候。”
见那两位嬷嬷依言退了出去,秦念西和王医婆先松开了襁褓,又分别上手搭了脉。
那女童倒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些气短,咳喘,加之高热不退,估摸着是因为太小了,调理起来比较困难,大夫不好用药,才送过来这处的。
可那男婴就比较麻烦,紫绀明显,心没长全,脏腑功能俱都极弱,呼吸已经接近于无。
王医婆沉声道:“这是早产儿?这怎么救?”
秦念西点头道:“如今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王娘子先把这女童抱去隔壁做安抚,先把热退下来。这一个,我先勉力一救。”
王医婆忙把那婴孩粗略包好,带了出去。
秦念西让紫藤拿了自己的针盒来,又拿了一粒瑶生丸,让她拿去用温水化开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