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又问道:“如此说来,老祖宗说的那些强身健体,打小儿练筋骨,还能让小童比先天拔高的法子,都是从这上头来的?”
秦念西又屈膝答道:“回娘娘话,正是如此。”
吴皇后看着老太妃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直笑道:“到底我们老祖宗这识人之明,从来看的都不是颜色。”
老太妃却又笑道:“我们念丫头才多大,往后长开了,只怕要让人移不开眼,念丫头快到老祖宗跟前来,老祖宗就稀罕我们念丫头。”
官家瞧着吴皇后一脸无语,只哈哈笑出了声,秦念西更是尴尬得很。
吴皇后笑着示意李尚宫拿了备好的见面礼来,又拉着秦念西不放,却笑看着老太妃道:“阿娘,不若让念丫头给峥哥儿阿娘诊诊脉,说不得还能再给您老人家添个孙女儿。”
官家也跟着点头道:“如此倒是极好,老祖宗如今也寂寞了些,又不喜欢出门走动。”
老太妃本想说点什么,想了想,到底还是没说。
官家看着吴皇后和李尚宫拿了那套千挑万选的首饰,一样一样往秦念西深深试,便笑着对张家老祖道:“这两年,这些事,多谢张家鼎力相助,才稳住了局面。”
张家老祖拱手道:“不敢当,原是应有之义,都是有祖训的。再者说,张家也没做什么,不过做的都还是行医问药之事。”
官家面色极为郑重道:“张老先生不必过于自谦,云家也是有祖训的,张家这些年,隐得有些太过了,张太太的事,是我们照顾不周,哎……”
张家老祖面色沉了沉,却只叹了口气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原也是因果难辨之事……”
广南王太妃也跟着叹了口气,却转过了话题:“念丫头和张家老祖此去北疆,一是山高水远,二是长公主病情棘手,加之旌国眼下内情不明,还需谨慎再谨慎。”
官家也沉声道:“前日谍报称旌旗烈如今生死不明,旌南军有蠢蠢欲动之势,南诏自江南西路私矿尽捣之后,国内又是一片混乱,朕思之再三,为防腹背受敌,一是让六哥儿入安北军营历练,二是请老太妃南回坐镇广南。”
张家老祖轻声拱手问道:“官家这是预备?”
官家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道:“毕彦此贼,必要诛杀。若要因此一战,战就战吧,我大云朝子民无端受其戕害,罪在吾身,愧对云氏列祖列宗。”
广南王太妃、张家老祖、六皇子齐齐起身,躬身拱手道:“官家(父皇)言重了,臣等必竭尽所能。”
官家起身道:“这件事,劳动二位长辈,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尤其是张老先生,本是闲云野鹤,如今,吾也只能寄重托于你,算是奇兵一支吧,六哥儿在明你在暗,望此去一战而毕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