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愁云密布。
昨夜新雨刚过,空气之中,充满了湿气。
苏素穿着贴身的白色衬衫,出了出租房,上了一辆通体银白色的加长版汽车。
司机是个面色沉闷的人,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
苏素坐在后排,百无聊赖地透过窗户望着外面。
车子渐渐驶出城区,进入郊外。
满眼都是绿意,灌木、树林、田野,以及纵横交错的柏油马路。
望了一会儿之后,苏素从随身携带的行李包里面,取出几本野史杂记来看。
《建观居士志异》、《岐山笔记》、《草堂闲话》········
都是近百年间出的一些杂记,说的是那个混乱时代的一些民间灵异志怪。
建观居士是道门的一位散修,岐山笔记的作者是一位隐退的前朝小吏,草堂闲话则不知作者。
大体上,这些人都有些门路,能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晓的真相。
字里行间,看似闲话故事,其实不乏一些真东西。
比如说·······仿佛一夜之间,突然席卷整个天下的怪异。
“怪异这等东西,不同于山精野怪,自古以来就有,而是突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为祸人间的。”
指尖在光滑的书页上轻轻抚摸。
苏素默默想着:
“如此看来,倒真是有点像外来物种入侵,气势汹汹,打得道门朝廷措手不及。”
此方世界,也有儒释道三家,但实则都是道门。
不管是儒家还是佛门,都是自最初的玄门之中分化而出。
所谓“大道三千六百门,人人各执一苗根”,即是说此理。
天下无二道,圣贤无两心。
看似理念不同,于是分化而出,实则是各执大道之一脉,骨子里依旧是尊奉的大道。
这点却与别的世界大不相同。
那怪异好似一夜之间,从天下各地纷涌而出,数目何止上万。
前朝鼎盛时期的三十万精锐,连年鏖战,打了五六年,把国库都打空了。
如不是如此,前朝未必垮得那般容易。
道门为镇压怪异,不知牺牲了多少性命,最终才堪堪压下了局面。
“怪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