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恶想起李好义那一支偏师,便又问道:“关中那边有消息么?”
洪七道:“关中那边倒是没什么消息,双方在潼关下面打来打去也没什么结果,倒是洛阳到开封一代,最近出了一伙山贼,全是轻骑,四处劫掠,搞得金庭颇不安宁,不过那是十日前的消息,如今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柯镇恶料想这定然是李好义那支轻骑兵了,既然没有更多消息,那便算是好消息,于是点了点头,笑问道:“战打到现在,洪帮主觉得之后战局会怎样发展?”
洪七转身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酒,摆手道:“我一个破叫花子哪里懂什么战局,不过南宋淮南荆楚这边的主力都打没了,短时间打过淮河是没戏了,只有挨打的份。”
柯镇恶叹了口气,也不愿再想这些糟心事,便问道:“洪帮主和桃花岛的黄药师同为五绝,对他的功夫自然知之甚详,不知可不可以跟在下讲讲!”
洪七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摇头道:“黄老邪这个人满肚子花花肠子,脾气古怪的很,你们跟他的梁子我也听过,以我老叫花子来看,这冤家易解不宜结,你们那什么十年之约就算了,到时候老叫花子摆桌酒,大家和和气气的喝一壶,这事也就过去了!”
柯镇恶正在想这件事情,怎么已经传开了,那边修炼结束,过来看看的韩宝驹闻言顿时不乐意道:“这天下的事情,总有个理字,我柯大哥是受了他弟子的邀请,去帮他桃花岛抓人,他那叛徒弟子也不是柯大哥所杀,凭什么就要被他打断手脚筋骨,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柯镇恶摆了摆手,随即道:“勿怪,我这三弟性子急,不过他说的话也是我心中所想,我大哥本来也是个性情开朗之人,被他断了手脚废了武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心情抑郁,不知苍老的多少岁,之所以跟黄老邪约战,也不为其他的,只要他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跟我大哥赔礼道歉,这架也是可以不用打的!”
洪七笑道:“想要黄老邪道歉,那可难了,估计就算王重阳在世,也未必能压服的了他!”
柯镇恶也笑了:“所以,这架还是要打的!”
洪七有些犹豫,于是又喝了了一大口酒。
他们五绝约定二十五年后再上华山论剑,如今王重阳已经死了,余下四人武功各有胜场,彼此不服,到时候肯定是要堂堂正正再打一场的。
洪七此刻若是将黄药师的功夫家数告诉柯镇恶等人,到头来,说不定会被人嘲笑,说他北丐畏惧东邪,中途使绊子唆使江南七怪跟他黄药师为难!
洪七心胸坦荡,但也不会像黄药师那般我行我素,不爱惜名声,毕竟他还代表着丐帮的脸面!
一口酒咽下,洪七已经打定了主意,便道:“我跟黄老邪在武功上倒也惺惺相惜,他的武功路数我虽然清楚,但却不能告诉你们,不然到时候别人会说我老叫花子怕了他黄老邪!”
韩宝驹听了这话,心想,你连他的武功家数都不肯说,可不就是怕了人家么,不过到底看在他救了自家大哥,所以他强自按捺住当场戳穿的冲动。
柯镇恶却是大概明白了洪七的意思,裘千仞怕将来不是段皇爷的对手,所以不惜以一代宗师的身份暗中打伤一个婴儿,就是为了提前损耗对方的功力,最后落人口实。
洪七此时大约也是顾忌这个。
于是柯镇恶便道:“是我唐突了,如今我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便要返回嘉兴,不如今晚找个地方喝一杯如何?”
洪七公闻言,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又有些觉得过意不去起来,暗道,柯镇恶如今的功夫在五绝之下已经少有敌手,但是他这一味快打的路子遇上黄药师那种虚实变化无穷的武功,多半是不行的,以黄药师的脾气,多半会下杀手,我这岂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
想到这里,洪七心中叹了口气,也罢,到时候比武,我也过去瞧瞧,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