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聪闻言,突然将扇子拍在左手手心,望着冯蘅道:“大嫂你刚才说大哥让我们举家搬迁?”
“是的!”
朱聪脑子转得飞快,突然说道:“糟了!”
柯辟邪、冯蘅二人异口同声道:“怎么了?”
朱聪道:“刚才我一直在想仇人是江湖中人,武林高手,但思来想去总是想不出什么人或势力能有这般能耐,但若是朝廷,那便说得通了!”
柯辟邪道:“你们何时得罪过朝廷?”
朱聪道:“不是我们得罪了朝廷,是朝廷得罪了我们,准确的说是得罪了老三!”
“怎么得罪老三了,难道是因为韩家生意上的事情?曲曲生意而已,何至于此,最多不过是四五品的官员,便是我也杀过一两个的,哪用得着如此大张旗鼓小心翼翼。”
朱聪道:“若是更大的官呢?”
“事情紧急,你就别卖关子了!”裘千尺实在看不下,直接催促起来。
朱聪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卖关子,这人的身份,若我猜得不错,多半便是刚刚升任右相的史弥远了!”
“史弥远?”冯蘅皱眉道:“这么大的人物,怎么和三叔结仇的?”
朱聪道:“因为他杀了韩侂胄。”
“韩侂胄不是和三叔没关系么?”冯蘅不解道。
韩侂胄是韩宝驹生父这件事情,除了韩家老爷子和他本人之外,少有人知,便是柯镇恶也是年初时候才晓得的。
不过这是韩宝驹的**,柯镇恶自己知道,却没跟别人提起过,朱聪冯蘅他们自然就无从得知。
朱聪道:“老三一直说没关系,才证明肯定有关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关系而已,我们也不好多问,但我想来想去,便也只有这一个线索。”
冯蘅焦急道:“若三叔真的和韩相有关系,要替他报仇,那如何是好,一国宰相,哪是那么好杀的?”
朱聪笑着安慰道:“放心大嫂,大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千军万马之间刺杀了金国统帅,区区一个宰相算得什么?”
冯蘅仍是不安,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朱聪一脸轻松道:“未必就是朝廷的人,刚刚也不过是我胡乱猜测罢了,究竟如何,我看还是要问问韩家老爷子,我先去一趟城里,找他问问,尺妹,你在这里陪陪大嫂,顺便认识一下老三未过门的媳妇儿!”
柯辟邪道:“我跟你一起去!”
看到他们离开,冯蘅眉头皱得更紧。
出了院门,朱聪的表情再度变得严肃起来,冲柯辟邪道:“柯大哥,咱们恐怕要准备好举家搬迁了!”
柯辟邪不解道:“哪里有这么严重?最多不过一个宰相而已!”
朱聪道:“不止是宰相那么简单,韩侂胄怎么也是大权独揽,史弥远当时是什么身份,如何胆敢先斩后奏,恐怕也是得了别人授意的!”
柯辟邪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皇宫里那位?”
朱聪道:“还能有谁,老三离开十天了,送信的都已经上门了,他多半是已经失手了,刺杀失败,朝廷虽然窝囊,但查清老三的底细还不是什么问题,此刻多半禁军已经在路上了,大哥关心则乱,直接去临安,怕是没有任何作用,我得去嘉兴通知小莹和阿生他们,让他们赶紧躲起来,顺便查探情况。柯大哥,你也把侄子们都叫回来,在家里准备着。情况不对,咱们得先跑路!”
柯辟邪道:“那镇恶那里?”
朱聪道:“放心,大哥那里不用担心,以他的轻功,一个人的话,大宋没人能留的下他。其实刚才所说,也不过是最坏的情况,咱们提前做好准备,到时撤退时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柯辟邪知道朱聪一向有注意,也不再多问,出了村,便跟朱聪分开。
朱聪往嘉兴城内而去,柯辟邪则去湖边寻自己的几个孩子,又去了南希仁练功的山林将他寻回。
而这个时候,又有一名丰乳肥臀的女子,拿着韩宝驹的信,找到了柯镇恶的家里。
原来韩宝驹为了能尽快生出孩子,竟然同时养了四五家外室,不是从良的青楼女子,便是独居的寡妇,都是直接的金钱交易,绝不谈感情。奋战了三个月,除了月娘外,竟还有两人已经怀了身孕,效率不可谓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