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那帮人便在青云坞何大友那小院之中,支起酒桌,挂起红彩,倒弄得一副宴请之景出来。
见得方远纵跃于屋顶之上,将两条长虹抖批而下,上面分别写得“幻魔心为民立命,韩先生侠义无双”十四个大字,司轻月便是有些哭笑不得。
楞得好一会儿,司轻月方才无奈笑道:“看来,这帮人倒确实信了我韩师兄要来的事,可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弄得这么大排场来迎接我师兄。”
陆凰兮闻言,却是俨然道:“不然,看来方远那厮,倒也没我想的那么蠢,他这一手,玩得倒甚是巧妙。”
司轻月面露不解,道:“何处此言?”
陆凰兮摇了摇头,便即起身将绑于山石之上的绳索缓缓解下,一边收揽打圈,一边道:“方远他并不放心我们,或者说,他不放心将人撤走,你想想看,依着你韩师兄的性子,他来了以后,会怎么做?”
司轻月思跗片刻,正色道:“若是韩师兄前来,定是直接将那何大友带离此地,再寻一僻静之地,慢慢审问。”
陆凰兮又道:“那他可会与方远这一干无名之辈啰嗦,帮他们要钱?”
司轻月失笑道:“原来如此,这方远倒是算得一副好心思,他这么一弄,我师兄就算来了,也不好一句话不说,便直接将人带走。
就算我师兄有些不近人情,但也不至于再与他们为难,说不定,也就顺便帮他们一把了。到时候,就算我师兄不喜嘈杂,他再将人撤走便是,若是与我师兄起了冲突,他们倒也能占得个人多势众的利处!”
陆凰兮将打好了圈的绳索系于腰间,道:“看来,我们得令施它策了,轻月,方才我们来时,系在坞外林中那四匹马,你可喂好?”
司轻月点了点头,却是面露不解道:“买马的时候,我和那马贩子要了些象竹草,喂是喂过了。可我们怎么把何大友弄出来呢?”
陆凰兮嘻嘻一笑道:“说来倒也不难,你现在绕去坞外,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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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司轻月便是按着陆凰兮所说,从山崖之间,绕到了青云坞外那牌坊不远处的树林之中。
略略正了正衣衫,捋了捋额间青丝,便是负手向着青云坞慢步走去。
方才转出树林,只见那方远,却已是带着两名雷刀堂的弟子于坊下恭候。
见得司轻月独自前来,方远脸上闪过一丝疑色,随即便是换上一副略带三分恭敬的笑容,上前相迎道:“司公子辛苦,却不知胡姑娘和韩先生......”
司轻月草草拱手,算是还礼,随即淡淡道:“方先生,我师父已是查明,是何人杀的我那大舅哥,那人就在附近,我师父带着我内人先去寻那人报仇了,想必不时便会到青云坞与我会和,咱们先进去等着便是!”
方远忙是抚手喜贺道:“好呀!好呀!韩先生这下,不但是为胡姑娘报了仇,也是为我等报得大仇,在下先在此谢过司公子了,院内已是备得好酒好菜,待韩先生来了,我们再一同庆贺,司公子,请!”
说着,方远便是躬身迎请司轻月入内,司轻月微微颔首,便即负手引前而去,方远三人也忙即随于其后。
一路上,方远不断与司轻月言语,而司轻月此时,却是有些担心,不知道陆凰兮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听得方远言语,也只是淡淡点头,偶尔“嗯”得两声相应,却未搭话。
而方远虽是受得冷落,却仍是恭敬言语,或是赞得长歌轩,或是赞得韩非池,亦或是赞得司轻月与陆凰兮乃天作之合,盖世侠侣。
司轻月闻得此句,却是忽得转首停步,冷不丁向方远问道:“方先生,你觉得,我与内人确为良配?”
方远甚是精通察言观色之道,可见得司轻月忽然言此莫名之问,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