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杜迁、朱贵早已等在那里,见王伦来了自是上前见礼,杜迁乐呵呵的禀告昨夜收获:“那贼保正果然有钱,兄弟们昨晚抄来的浮财加上珠宝首饰等等,我大致算了下得有不下四万贯!这里记录了明细,请哥哥查看!”
杜迁说着把一个账本递了过来。
头把交椅上的王伦随意的摆了摆手:“兄弟既已是钱粮头领,这些自然归你管辖,我这里知道个大概就好了。”
杜迁闻言脸上更增喜色,暗想寨主真的不一样了,以前这些账目不都得亲自操持?
倒是朱贵一脸坦然,他先前在酒店与王伦聊了很多,知道寨主志向远大,区区四万贯如今肯定不放在眼里了。
却不知头把交椅上王伦面上平静,心里却在暗喜,这可是四万贯啊,足够山寨一年半载吃用了!
想那日后晁盖等人冒着杀头的危险劫得的生辰纲不也才十万贯?
陪着杜迁、朱贵说了会儿话,迟迟不见宋万前来,王伦开口问道:“我那宋万兄弟怎生不见人影?平日里不就他最性急?如今等他分金银却不见人来?”
“唉,昨天夜里有几个兄弟被那贼保正手下砍伤,当时没事,不想一夜过后竟是发起高烧,宋万兄弟不放心,亲自照料哩。”
杜迁闻言微微一叹,说出了宋万缺席的原因。
这一说王伦也坐不住了,他知道此时医疗水平落后,不要说刀伤了,便是小小的感冒也能要了人命!招呼着两位头领一同前去探视。
梁山第一道山关营房里,宋万火烧蚂蚁一般来回走动,屋里两个喽啰躺在床上不断呻吟,郎中正在替他们重新清洗伤口,这两个都是生瓜蛋子,昨夜被砍了也不声张,回程时竟在泊里用冷水洗了伤口,连药也没敷便胡乱裹了伤口。
这还不算,金沙滩上还贪杯多喝了几碗,这不,早上就起不来了,人都烧糊涂了,要不是同伙的来报,他宋万还不得而知!
寨主哥哥好不容易才把兵权交给了他,昨晚又打了个漂亮仗,偏偏这两个出了岔子。
宋万一边责怪两个不晓事的喽啰,一边心里着急。
王伦等人进来的时候宋万正骂着那个郎中,嫌他本事低微又笨手笨脚。
可怜那郎中不过一介村医,平日里只看个头疼脑热,几时救过刀伤?
山寨大王不由分说把自己绑了上山,能不害怕的直打哆嗦?
“兄弟莫急,我来看看。”
王伦上前拦住了宋万,示意郎中不要害怕,瞧了瞧红肿的伤口,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发炎了啊。
见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就要往伤口上倒,王伦赶忙喊停,接过瓷瓶倒了些粉末出来,只见那粉末粗粝不堪,散发着一股石灰的味道。
心想这十有**是劣质的金创止血的药粉了。
瞧了瞧郎中畏畏缩缩的样子,怕是个真没本事的,王伦挥手请他让开,吩咐喽啰去伙房取些盐来,又让宋万去自己房里拿那上好的金疮药,他记得房里是有的。
“咱们山寨无有郎中?”
王伦替两个伤员看了伤口,拉过被子给他们先盖好,起身开口问杜迁。
“有本事的郎中都在城里,没人愿意跟着咱们落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