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入尚学,来日去大荒证道。”
——入尚学!
周轻吕被这山呼海啸所包围。
饶是他,也心潮澎湃。
仗剑缳首四顾,入眼众生相。
周轻吕用只有自己才可以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
“自今日起,我终于可以问心无愧的名为‘周轻吕’了。”
“周武王答拜。先入,适王所,乃施射之,三发而后下车,而击之以轻吕,斩之以典钺。”
击之以轻吕,斩之以典钺。
轻吕,是剑的本意。
击的是谁?斩的又是谁?
商纣王……
那是前前世的传说,说周武王以轻吕击之,纣王毙命。而周取代商,改朝换代,改天换地。
轻吕二字,便从那时候被赋予了三重含义:剑道始祖、改朝换代、开天辟地!
以至于,往后数百年,无人敢逾越,无人敢使用轻吕,害怕被冠以谋逆的帽子。而后,有人想出,给轻吕换个名字,于是,‘剑’便出现了……
这一段传说,周轻吕从第一世开始,便痴迷于其中。从那时开始,他便取名为——周轻吕!
从今日起,这个名字将正式开始在九州流传……
周轻吕收剑,遥遥对着秦可慧鞠躬三次,在山呼海啸的‘入尚学’三个字之中,朗声喊道:
“学生周轻吕,谢恩师。”
“二十五年间,您受无尽压力,纵使世人不信,您也依然坚信我周轻吕有朝一日会名动九州。从今天开始。”
“老师,学生周轻吕,今日,给您一个答复!”
秦可慧老泪纵横,杵着拐杖站着,身子佝偻着,可在周轻吕眼中却是伟大的。
周轻吕猛然转身看向了张启迪,朗声道:
“我可否入尚学?”
倏地,场面一静。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张启迪。
张启迪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咬着牙说:“可!”
周轻吕这才回头:“老师,这是我的答复。这是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我给您交的作业!”
秦可慧泪崩在这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
葛宗师长叹一声,苦涩笑道:“我曾几乎磨灭一个天纵奇才,我信了,秦宗师以宗师之名为证,周轻吕将正式登上九州的舞台!”
蓝梁拍拍他的肩膀:“不必惭愧,世人总被假象所蒙蔽双眼。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东边有种竹子叫做毛竹。一个老农洒下了毛竹的种子,用三年的时间悉心照料,可它连芽儿都没发。好多人笑老农。”
“又三年后,它发芽了,但每年只长半寸。好多人笑他。”
“忽然,一夜间,半寸的芽儿长成了十多米长,漫山遍野一夜成了竹林。最高者,可达五丈!”
葛宗师愕然:“这是为何?”
蓝梁若有所思的看着周轻吕:
“他在顷刻间播种,却用六年的时间一直在地下扎根。六年间,地面上只是发芽,而在地下,他的根已经长成了万亩的盘根错节的网络。六年的根,他只需要一夜间,便成了竹林。”
葛宗师深吸一口气,也缓缓的看向了周轻吕,无言……
蓝梁悠悠说道:“我有预感,他,还在扎根!”
“你就在卧龙郡等着,有一天,你一定会听到来自九州的消息,那消息里有他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