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他们这么一番打岔,不知原本还有些惆怅的心情,倒是顿觉舒缓了不少,整个人也瞬间松懈了下来。
这紧绷了一天一夜的心神,一经泄力,那种强撑过后涌上来的深深疲惫感,顿时就让不知觉得身乏无比。
她也不是个拘泥的人,既然困了,就要睡觉。苦撑着一直在这里干等,并不是最佳的打算。所以不知便从地上爬起了身,然后走到了屏风后面的床榻上,和衣往上一躺,困到极致的她,几乎是那种昏迷式的入睡一般,闭上眼不出三五个呼吸,就睡着了。
可睡着的不知,却像是陷进了一个沉长的梦境里一般。
梦里,她看见自己提着长剑,站在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前。此时的她,身披金甲,脚踩战靴,一身干净利落,俨然一副即将要上战场的模样。细看之下,不知瞧见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张金黄色的绢帛卷轴。
下一刻,画面调转,眼前突然由那金碧辉煌的宫殿,转眼就变成了先前不知在看见解莲尘身上的那枚胎记进入了幻境时,所瞧见的那幅尸首成山,血流成河的修罗场。只不过,此时的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了。
而是同一群跟她衣着相当的金甲战士,以及数名身手厉害的道士,还有一些妖仙,在共同并肩作战。此刻他们的对手,正是不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些无脸妖!
凌厉的寒风中,很快便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些无脸妖就像是可以源源不断的再生一般,杀光一批,又来一批。画面快速前进,两方对战到最后,自己这方的人马。已经被杀到只剩下了寥寥几人,大家且战且退,却还是被逼迫到了一处悬崖之上。
怎么办,前是追兵,后是绝路。
情急之下,一个看起来颇具仙风道骨的道长站了出来,也不晓得他对身后那些人说了什么,众人皆是一阵附和,连那个自己都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见大家都同意,那位道长便开始着手结印,紧接着一道金光乍起。众人所在的山崖上,顿时就出现一个好像传送阵一般的阵型罡印。
罡印一出,众人便有组织有计划的开始先将伤员转移离开,从始至终,那个自己都率领着仅剩的金甲战士,在前面拼死抵抗,为他们争取撤离的时间。杀到最后,那些金甲战士,已然全数战死...
但那个自己手中的长剑,依旧不知疲倦一般的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直到最后,悬崖上就仅剩了负责布下罡印的那名道长,和另外那个自己在。两人仿佛因为什么事而起了争执,不过,好像两人皆是在为了对方着想,在由谁断后这件事上,有了分歧。道长想由他来断后,可那个自己明显不愿意。
说到后面,不知看见那个自己假意答应了,然后一只脚踏进了传送罡印内,可却在最后的关头,一把拽住了负责布下罡印的那位道长,将他拼命往传送阵内一推,想将这道长给送走。
可那道长却像是早就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样,两人就这样同时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的互相都想将对方送走。但就在他们的争执当中,不知看见了那位道长的手臂上,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个有些熟悉的金色印记!
是了,这不就是她之前在解莲尘的身上看见过的那个胎记吗!?
只不过,眼下这个却并不像是解莲尘身上的那种受伤之后才能看见的印记,而是一种好似刺青,却比刺青要来得自然的东西。更像是达成某种成就以后,天生显现的罡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