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已过数日。
张猛瘦了,瘦成一道闪电,——呃,好吧,虽然是球状闪电。
船舱里,他瘫软如一条死狗,哼哼唧唧,懒得动弹。手里的干粮再也不香了,因为,他每天吃多少,就得吐出多少。
不过,杨信看着他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时常怀疑那是孕吐。
上船后,张猛从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到身体被掏空一滴也没有,仅仅才过去三天。
毫无疑问,他晕船。
“这厮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海?”杨信有点郁闷。
他原本计划,将张猛也培养成二爷那般水陆双栖,上炕认识兄弟下炕认识鞋的全能型猛将,眼下看来,是不行了。
“会水的晕船,不晕船的也不会水。”杨信头痛,苦笑着摇头。
张猛会水,因一身肥肉缘故,他甚至落水不沉,但他却晕船;鲍出则恰恰相反,他不晕船,但他也不会水,落水即沉;至于高顺,他虽会水也不晕船,但让一帮甲骑去当水军,实在过于暴殄天物了……
不过,即便如此,难得身处船上,有实战演练的机会,杨信自然也不会闲着。
他本就是闲不住的人。
几天下来,待诸人适应船上作息后,杨信让文陆充当大将,负责排兵布阵,并开堂授课,传授种种水战要诀。
几天下来,其余人不说,杨信、杨黥倒是所获良多。
“莲阵”、“箭阵”等接舷战小型阵型,拍杆,钩锁等水战武器,两人都解锁了七七八八,只是需要更多实战,真金百炼出,才能化为己用。
杨信不止虚心求教,还向文陆提出一个建议:让他将自身经验整理成册,弄出一本水战兵书的雏形,待日后慢慢完善,或许就是一本流传后世的兵法。
他倒非一时兴起,因为,诸如《孙子兵法》、《司马法》等种种兵书,都是高屋建瓴大而化之,真正描述水战种种精要的,却是根本没有。
这种留名青史的事情,文陆自然一百个愿意。
不过,他海贼出生,大字不识一个,只能自己口述,由杨信、杨黥来撰写。
杨信每日抄录,也是心情古怪:难不成,这本水战秘籍,就和《天命手册》一样,也要编入自己的《子誓新书》?再加上《公输书》和自家的《高中物理》结合的种种产品,自己怕是要著作等身了。
而且,自家这本《子誓新书》可是含金量极高,干货十足,和某些天天灌水,几千章看完,一个妹子没推倒的网文可不同。
“看样子,等《子誓新书》写成,真得搞一间军校,将这本书流传下去。”他暗忖道,“总不能当传家宝,留给子孙后代吧?”
临终前,自己将这本书递给儿子,咳嗽着道:“儿子,这是为父最后的波纹……”
太羞耻了!
只是想想,杨信就觉得浑身都不好了。
……
清晨,雾茫茫。
晨雾太大,训练会伴随风险,杨信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和众人在船边休息,一同玩耍。
对刘大耳那种“好兄弟一被子”的做派,他着实有点心理障碍,——做不来,做不来。
不过,平时,杨信则是通过一些小游戏(咳咳,请停止你龌龊的联想),和弟兄们联络感情。
啪~~
杨信扔出一片石片,石片落在水面上,旋即跳起,复又落下,再跳起,再落下,连续十一次,才悠悠坠入水中。
“十一次!”他挥舞着拳头,一脸兴奋。
没错,他们闲极无聊,正在打水漂。
杨信发现,自己修炼《霸王五式》,最大的好处不在力量和速度,那属于张猛、鲍出那些怪物,自己获得的好处,在于身体掌控力。
譬如这整整十一次水漂,就来源于极致的力量掌控。
“我来!”文陆见状,也来了兴趣。
他常年在水上讨生活,这种事情自然信手拈来。
“喝~~”文陆比划一下,低喝一声,也将一块石片扔出。
啪,啪,啪。
一连串的水花在海面上溅起,那块石片飞行了九次,才悠悠落入水中。
“我也试试。”杨黥也依样画葫芦,石片飘飞,也是九次。
高顺也试了试,是七次。
“唉,”杨信神情谦虚,拱手道,“看来,冠军属于区区不才在……”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