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风道:“可不是小事,毕竟事关皇室的颜面。”表面非常关心,内心窃喜不已。
陈穷年微笑道:“清者自清,说句不自谦的话,我对自己女儿的品格充满信心。”说话的时候看了桑竞天一眼,在桑竞天的理解就是,我闺女洁身自好绝无问题,至于你干儿子我可不敢保证。
一群人将目光都投向桑竞天,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这俩人打起来才好呢,当然都清楚可能性不大,到了这种级别,亲自动手的可能性为零,更何况上下有别,陈穷年目前还不具备和桑竞天叫板的实力,虽然每个人都知道陈穷年在武力方面应该胜出。
桑竞天点了点头道:“薇羽我也见过,这孩子无论品性操守都是出类拔萃的,我赞同陈大人所说,清者自清,过不了几天,谣言不攻自破。”
吕步摇道:“桑大人没听说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双目盯住桑竞天,神情咄咄逼人。虎老雄风在,六品二甲的大宗师气势非同一般。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吕步摇心中一震,因为这句话是他的学生陈穷年所说,在他正在向桑竞天发动攻势的时候,陈穷年居然来了这样一句,公然拆台,也表明了陈穷年的态度,他不想将此事闹大。
谁都不是傻子,每个人都看出吕步摇想要利用这件事做文章的目的,事态如果继续扩大,受害最深的人应当是陈穷年,然后可能是桑竞天。
吕步摇没有发作,瞬间已经平复了情绪,精确判断形势之后,及时做出了调整,沉声道:“穷年,你的意思是……”
陈穷年道:“是太后的意思。”
室内瞬间沉寂了下去,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空气的分量,来自于这无声寂静的压力,吕步摇的表情古井不波,可是每个人却都感应到了他的愤怒,陈穷年的这句话包含着两层含义,一是字面上的意思,二是他来此之前已经就这件事见过了太后,这分明是在利用太后来压制他的老师吕步摇。
这就让四名顾命大臣刚才的讨论变得毫无意义,连太后都不想追究,他们如果继续坚持,还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坚持追究到底的本来就只有吕步摇。
吕步摇道:“川壅而溃,伤人必多。都说治川之法堵不如疏,可也要分清形势,因势利导,该堵则堵,该疏则疏,川流瞬息万变,吾等若始终以一法应对,无异于刻舟求剑。”
陈穷年恭敬道:“学生受教了!”
吕步摇道:“陈大人客气了。”说完他举步向门外走去,最后一句陈大人分明在发泄他的不悦,谁不知道陈穷年是他的门生。
冷风从门外呼啸吹入了议事厅内,李逸风禁不住打了个一个冷颤,悄悄朝桑竞天看了一眼,却见桑竞天的唇角带着讳莫如深的笑意。
太尉何当重打了个哈欠道:“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李逸风道:“何大人,我有一事请教。”
议事厅内只剩下了桑竞天和陈穷年。
桑竞天眯着眼睛望着敞开的房门道:“这门应当是你关还是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