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边正说着话,御史大夫桑竞天已经到了,萧自容让安高秋将桑竞天带到观景台。
过了一会儿桑竞天跟在安高秋的身后来到观景台,直接跪在雪地上行礼:“微臣参见太后千岁千千岁!”
萧自容道:“卿家平身吧。”
桑竞天站起身来。
萧自容给他赐座,安高秋将早已准备好的木凳搬了过来,拂去上面的积雪,桑竞天坐了下去,他身材虽然高大,可木凳明显是特地准备的,坐下去之后比萧自容矮了一头。
桑竞天暗暗想笑,毕竟是个女人,为了突出其地位居然在意这种形式细节,真以为太后就要时时刻刻高高在上吗?
萧自容道:“今天传卿家过来是有要事想跟你商量。”
桑竞天恭恭敬敬道:“太后请吩咐。”
萧自容道:“丞相告老还乡的事情卿家怎么看?”
“此事臣有所耳闻,丞相老当益壮,为何突然请辞?”桑竞天并未直接回应萧自容的问题,而是巧妙地将这个问题给挡了回去,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和吕步摇政见不同,现在吕步摇辞官的敏感时刻,自己还是少发表意见为妙。
萧自容暗骂桑竞天狡猾,眼角瞥了桑竞天一眼,桑竞天垂着头,目光望着积雪的地面,这是一个臣子最基本的礼貌。
萧自容毫不客气地说道:“卿家是不敢说吧?”
桑竞天道:“丞相位极人臣,群臣之首,身为下官,臣并不适合对此发表意见。”
“你还是顾命大臣之首呢,先皇如此看重你,就是觉得你敢于仗义执言,说吧,不用有什么顾忌。”
桑竞天道:“丞相拳拳爱国之心,天日可鉴……”
萧自容一双凤目中闪过不屑的光芒,冷哼了一声打断了桑竞天尚未说完的话。
桑竞天干咳了一声继续道:“先皇驾崩不久,陛下尚幼,大雍正值用人之际,臣窃以为丞相告老还乡还不是时候,容易引起人心动荡,妄自猜度。”
萧自容秀眉颦起:“你反对?”
“可丞相毕竟年逾古稀,身兼如此重任难免力不从心,一人事小,家国事大。”
“卿家不必拐弯抹角,你觉得他的这封辞呈,哀家是应当准还是不准?”
“臣不敢妄自猜度太后的意思,也不敢为太后做主。”
“那就说你自己的意思。”
“准也不准!”
萧自容笑了起来,这个桑竞天真是个老油条:“什么叫准也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