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熙熙柔声道:“看来我们还真是半斤八两。”搂住秦浪的脖子,一双泪光盈盈的妙目望着他道:“连你送给我的聘礼都被他们给查抄了。”
秦浪笑道:“聘礼没有了我还可以再送。”
“我很挑剔的。”
“你想要什么?”
龙熙熙望着秦浪道:“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答应我?”
秦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龙熙熙抿了抿樱唇道:“我要大雍的江山,我要让萧自容跪在我的面前俯首称臣,磕头认错。”
“我答应你!”
萧自容望着专心绘画的小皇帝,画面上画得是一只猪,这只猪居然在笑,现实中是看不到的,虽然很可爱,可又觉得很古怪。
萧自容皱了皱眉头,向一旁的安高秋使了个眼色,安高秋跟着她来到了御书房外,低头哈腰道:“太后有什么吩咐?”
萧自容道:“那天秦浪入宫都教给了皇上什么?”
安高秋恭敬禀报道:“奴才都已经给太后看过了,秦浪始终循规蹈矩,谨守礼节。”他可不敢照实说,说出来不但秦浪要死,连他也要跟着倒霉。
萧自容总觉得那里不对,她想了想道:“龙熙熙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安高秋道:“听说是秦浪接走了她。”心中不由得暗暗为秦浪担心,这位小友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明哲保身吗?
萧自容道:“这秦浪倒是重情重义。”
安高秋道:“说起来还是太后慧眼如炬,从一开始就将他们配成了一对儿,这两人还真是……”眼角的余光已经察觉到萧自容冷漠的表情,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梁王的死不能这样就算了。”
安高秋暗暗心惊,早就知道萧自容不会轻易罢手,在早朝上免了龙世兴的死罪,实则是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那样的形势下不得已做出的选择,难道她现在就要反悔?
萧自容来回走了两步,轻声道:“你帮哀家传一道命令,大雍境内,任何人不得收留龙熙熙,不得给她提供任何帮助,如果胆敢违背,就是抗旨不准,治他一个藐视朝廷的罪名。”
安高秋瞠目结舌,实在不明白为何萧自容会这么恨龙熙熙,都已经逼得庆郡王龙世兴出家,也剥夺了龙熙熙的郡主身份,将她贬为庶民,现在又下一道这样的旨意,分明是要拆散秦浪和龙熙熙,这不是赶尽杀绝吗?此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任何人都会觉得太后的胸襟太过狭隘。
桑竞天独自坐在院落之中,院子里空无一人,不得不叹服太后萧自容的这手棋下得高妙。连他都被骗过,本以为萧自容不敢轻易动自己,可没想到萧自容竟然联合太尉何当重、奉常李逸风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与其说自己败在了太后的手里,不如说自己败在了这两人的手里,李逸风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真正厉害的人是太尉何当重,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何当重和桑竞天一样,当初也倾向于立梁王龙世清为储君,现在看来也只是一个用来迷惑自己的幌子而已。
院门被轻轻叩响,这种时候敢来打扰桑竞天的也只有他的妻子姜箜篌了。
姜箜篌来到桑竞天身边,默默为他披上一件貂裘,桑竞天握住姜箜篌的手,姜箜篌笑了起来,已经记不起上次他主动握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了,老夫老妻了即便是握手也是为了相互温暖和安慰,没有了少年时候的心跳和激动,在这样的寒冬腊月,有这份温暖已经足够了。
桑竞天知道妻子因何发笑,低声道:“辛苦你了。”
“我有什么好辛苦的?家中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朝廷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