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道:“那就一起过去吧。”
秦浪叫上古谐非和王厚廷,四人一起去附近吃了早餐,趁着吃饱饭的热乎劲儿来到了天策府,天策府还没来人,里面的木料石材堆得到处都是,因为白玉宫将这里从镇妖司的手里夺了回来,所以许多搬出库房的东西还得运回去。
四人一起动手,不到两个时辰已经将物品全都归库,他们干完活仍然没见有人过来。
王厚廷有些纳闷道:“昨儿不是听说天策府继续保留吗?怎么突然都不来了。”
古谐非道:“我也没闹明白,那位长公主自称是天策府上将军,可将军手下总得有部下吧?怎么不见一个人过来?难道就剩咱们几个,其他人全都走了?”
秦浪心中暗忖,昨天虽然见到了白玉宫的任命,可并未对外宣布,白玉宫的确将天策府从镇妖司手里抢下来,可抢得是地盘,并不是天策府的所有人员,在此之前,有部分人跟着计宏才去了工部,还有一部分人直接被遣散。他了解白玉宫的性情,干什么事情都太过任性,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一觉醒来忘了这边的事情都有可能。
说话的时候又下起雪来,古谐非去里面生气了火盆,招呼几人进去取暖,陈虎徒却没有跟着进去,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子里,抱着臂膀呆呆望着天空。
古谐非和王厚廷对望了一眼,更觉得此人古怪。
秦浪来到陈虎徒身边,笑道:“是不是想起北荒了?”
陈虎徒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感伤:“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产生感情。”
秦浪道:“有机会我也想去北荒看看。”
“你不会喜欢的,北风呼啸,大雪飘飘,常年冰封,人迹罕至。”
此时谢流云到了,这次前来是奉了陈穷年的命令专程给秦浪送喜帖的,再有三天就是陈薇羽的大婚之日,以秦浪帝师的身份,本来是有资格去宫中观礼的,但是不知为何皇室方面并未向他发出邀请。
秦浪也没想到陈穷年居然会给自己送帖子,由此可见陈穷年对他还是颇为重视的,或许因为陈穷年知道自己和陈薇羽之间的暧昧,所以想让自己再去送他闺女一程。
比起秦浪的诧异,谢流云的惊奇更甚,谢流云的惊奇因陈虎徒而起,望着陈虎徒目瞪口呆道:“大……公子……”原来陈虎徒竟然是刑部尚书陈穷年的儿子,陈薇羽的同胞兄长。
陈虎徒向谢流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举步出门,来到磨剑石旁顶着飘飞的大雪默默磨剑。
秦浪这才知道陈虎徒的身份,方才意识到陈虎徒昨天不是无缘无故找上了自己,他所说的参加亲戚的婚礼,其实是参加他妹妹陈薇羽的婚礼,难怪他不远万里从北荒翻山涉水而来。
谢流云远远望着陈虎徒,也不敢过去打扰,低声询问道:“秦公子,你和大公子是旧识?”
秦浪实话实说道:“刚认识。”
谢流云道:“大人若是知道他回来了,不知要多开心。”他匆匆辞别了秦浪回去报信。
古谐非几人听说陈虎徒是陈穷年的儿子,都觉得奇怪,陈虎徒有家不回,反而选择寄人篱下,真不知道这小子脑子里是怎么想的。秦浪却判断出陈虎徒应当和家人不睦,他既然能够回来参加妹妹的婚礼,就证明他和陈薇羽之间没有问题,应当是他和陈穷年之间的父子矛盾,秦浪越发好奇了,究竟是什么矛盾能让他远走北荒五年未归,五年的时间仍然不能消除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