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拿出手绢给小乞丐擦了擦脸:“你是本威的弟弟?你是老三?”
小乞丐点了点头。
“你哥怎么了,你慢慢说……”温特斯把本威的三弟拉到了背街没有行人的地方。
在陆军幼年学校读书时,温特斯经常去找本威玩。本威努托是长子,下面有好几个弟弟妹妹。那时候的温特斯和本威只有眼前的本威三弟这样大,本威的弟弟们就喜欢跟在两个大孩子后面当尾巴,本威的二弟三弟都管温特斯叫“哥”。
“昨天晚上蒙塔人来找我们了……”本威的三弟抽噎着,连说带使用手势和温特斯讲述了发生了什么。这个孩子虽然年纪不大,边哭边说断断续续的。但是思路和条理清晰,温特斯很就听明白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一伙人闯进了本威躲藏的农舍。经过一番搏斗之后绑走了本威和本威的二弟,并且痛打了房子的主人一顿。
本威的三弟和房子主人的儿子住在一起,房子主人谎称本威的三弟是自己的儿子,他才逃过一劫。
“然后呢?”温特斯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他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大喊:蒙塔人是跟着你找到了本威!
原本已经止住了眼泪的本威三弟突然又忍不住大哭:“然后我二哥就死了。”
绑走本威的一伙人迅速坐上马车离开了农庄,本威的三弟立刻追了出去,跟上了这伙人。
没想到两辆马车没走多远,突然停下了一会,然后又继续走。
本威的三弟跑到了马车停下的位置,找到的是自己二哥还温热的尸体。尸体肚子以下的衣服已经被鲜血完全浸透了。
记忆中本威的二弟的样子开始浮现,那是个圆脸的憨厚孩子,有些笨笨的,但特别听本威和温特斯的话。就算被母亲拿着棍子抽,那个傻小子也从来没有出卖过本威和温特斯。
那个孩子死了?那个傻笑着跟在自己后面的孩子死了?
温特斯突然觉得精神有些恍惚。
本威的三弟擦干了眼泪,继续说之后的事情:“然后……然后我没有办法,只好把二哥藏在路边的沟里……继续去追那些蒙塔人。”
那天晚上,本威的三弟一路悄悄跟在马车后面进了城,眼看着那伙人把本威拖进了一栋房子里。
温特斯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开始出汗,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但他在心中不停地告诫自己:“着急没有任何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情况,还有一些疑点必须要搞清楚。
“夏尔,你不要着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温特斯尽可能冷静地问:“你怎么知道绑走本威的是蒙塔人?”
“口音,他们都是蒙塔人口音。”本威的三弟想也不想地回答。
“你去找你大哥的同伴……就是你大哥的那些码头工友,或是去找过治安官了吗?”
本威的三弟的眼眶又湿润了,他啜泣着说:“没用的,治安官不会管我们的,蒙塔人买通了治安官。我哥哥的那些工友们被蒙塔人打死了好几个人,治安官却根本就不露面,我们不是维内塔人,治安官根本不会管我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和塔尼里亚联合会的战争上,蒙塔人选了个好时机。
“你是说码头上工作的瓦恩人和蒙塔人又发生了械斗,瓦恩人没打赢,是吗?”温特斯察觉到了一些信息。
“昨天白天蒙塔人袭击了我哥的那伙人,把带头的人都杀了。我去找了他们,可他们已经下跪服软,不敢去救我哥。就是他们告诉了蒙塔人我们藏着的地方!”本威三弟抓着温特斯胳膊大哭着说:“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然不会找到这里来……温特斯,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哥。你救我哥出来,我的命以后都是你的!”
“不要哭!男儿流血不流泪。”温特斯拿起手绢给夏尔擦干擦眼泪:“他们把你哥抓到哪里去了你记得吗?”
“我守了一夜,等到了太阳出来抄下了那间房子的地址。”本威的三弟连忙翻开衣服,从贴身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交给了温特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