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更高兴了,喜气洋洋地和儿子说:“我主保佑!瓦夏,说不定今天能有一只鹿呐!我前些日子梦到鹿角砸塌了房顶,说不定还是一头漂亮的雄鹿呐!”
瓦希卡却不接话,催着老爹赶紧去找最后一个夹子。
当他们找到最后一个夹子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两个人蹲在夹子旁边了。而夹子上——只剩下一条残破的鹿腿。
……
从林子出来后瓦希卡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听从父亲的吩咐,提着兔子径直朝着米切尔镇长家里赶去。
离开田埂、踏上村间土路,让马匹撒开四蹄跑了一会后,已经能看到镇长家的房顶。
瓦希卡绕过一排整齐的橡树,一幢漂亮的白色双层大房子出现在眼前。谢尔盖家只是富农的小院,而眼前这栋漂亮的建筑则是大地主家的庄园。
听到马蹄声,两只猎犬“汪汪”叫了起来。
吉拉德·米切尔的儿子和瓦希卡是打小的玩伴,瓦希卡对米切尔庄园熟悉的很。
但这次他见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一名从未见过的年轻军官和吉拉德站在房前的空地上,两人都拿着马刀,似乎在练习着什么。
“好啦,别叫啦!”吉拉德听到犬吠,看到来人,便出声呵斥猎犬。
两只猎犬也认出是熟人,兴奋地“哼哼”叫着跑到瓦希卡马边撒娇,想去咬挂在马鞍上的死兔子。
“早呀!谢尔盖诺维奇!”吉拉德把马刀插在地上,隔老远就朝着瓦希卡大喊:“你父亲可好呀?你是来找皮埃尔的吗?”
“他好着呢!今天早上还去跑马了!”瓦希卡拴好了马,举着兔子笑着说:“我是来给您送这个的!我爹让我把这只兔子送给您!”
“好肥的兔子!谢谢你爸爸啦!在这等我一会。”吉拉德接过了猎物,快步走回了房子。
屋外只剩下瓦希卡和那个陌生军官两人。
那名陌生军官善意地对瓦希卡笑了一下,此时瓦希卡才有空仔细打量一番那人。
和那些蓄着胡须、不苟言笑的威严军官老爷不同,瓦希卡发现眼前的陌生军官非常年轻,看起来甚至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简直不像一名军官老爷。
可他身上的穿得却是货真价实的军官制服——虽然样式有点奇怪,但肯定是军官制服无疑。只要是杜萨克人,就不会不认得军官老爷的制服长什么样。
吉拉德大步流星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他把一袋糖和茶叶塞给瓦希卡:“带回去给你家娘们做菜用。”
“您上次给的还没吃完呢。”瓦希卡笑嘻嘻地说:“您不如给我点烟叶子。”
“好,我给你拿去。”吉拉德又风风火火地跨上台阶进了屋。
虽然听着老爹讲打仗的故事长大,虽然被老爹三番五次喝令要尊敬普莱尼诺维奇。
可是在绝大多数杜萨克孩子眼中,吉拉德只是个和蔼可亲、出手阔绰的小老头罢了。
在狼镇的杜萨克人看来,米切尔一家——除了吉拉德的婆娘——都是货真价实的杜萨克,只是不在杜萨克人的村子里住罢了。
“给你们爷俩带回去抽。”吉拉德又跑一趟拿出一大包烟叶给瓦希卡,他大笑着说:“给你老子分点,别都你自己抽光了。”
“那肯定的。”瓦希卡嬉皮笑脸地回答,但他想起了还有一件正事,紧忙告诉吉拉德:“大伯,今天我和我爹进山的时候,碰见一件怪事,我爹让我告诉你。”
“什么怪事。”
瓦希卡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唉,我嘴笨,也说不清楚。我爹就是让我支吾一声,等一会上教堂他再仔细和你说。”
说完,着急回家吃早饭的瓦希卡就和吉拉德道别,骑上马回家了。
跑到一半,他才想起来:“还不知道那个军官老爷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