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货色的兵,不配用超长枪。”杰士卡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是在说今日天气很好。
安德烈顿时蹿起火气,不光是安德烈,就连管库的民兵也面有恼色。
“不服?”中校看着安德烈,微微挑起眉毛,又看向身旁的民兵:“不服?”
安德烈冷哼一声,看向边上。周围的民兵则纷纷低下了头。
短暂的接触之后,温特斯有点理解杰士卡中校的性格:
这位长官是有什么说什么,或许他没有恶意,但这世上没有比真话更刺耳的声音。
“你们几个,拿上超长枪,跟我出来。”中校点了几个管库的民兵,他拿起一杆超长枪,率先走出武库。
几个民兵傻站在原地,不是如何是好。
安德烈皱着眉头催促:“别怕,去,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十夫长马尔科姆咬牙提着一杆超长枪走了出去,其他民兵也拣起长枪跟上。
八个民兵在武库外站成一排,枪尖指着天空。
“端枪!”中校喝令道。
民兵们按照百夫长所教,像模像样地将长枪平端,枪杆端到与脖颈同高。
五米长枪整齐地指向前方,看起来倒也有些威风凛凛。
“还行。”杰士卡中校说:“不算完全没受过训练。”
言罢,中校也用相同的姿势端起长枪。
下一秒,独眼的老兵端着长枪就朝民兵的队列直直撞了上去。
枪尖越过枪尖,朝着彼此的胸膛靠近,眼看就要见血,中校却不闪不避。
马尔科姆被吓了一跳,慌忙往后退。
中校不依不饶,长枪自上而下凶狠地刺向马尔科姆的咽喉。
惊慌中十夫长扔下长矛,躲掉了这致命一击。然而队列出现缺口,被中校冲进枪林中。
中校也扔掉长枪,拔出军刀。左手抓住另一名民兵的枪杆,右手持刀劈向对方。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狼镇民兵不知所措,直到刀刃在他头顶一寸的位置收住时,他才回过神来,连退几步跌坐在地。
“上古时代列阵打仗时,丢掉长矛不受罚,丢掉盾牌却是死罪。”中校把军刀插回刀鞘,不紧不慢地问:“知道为什么吗?”
空地上一时安静。
无人回话,杰士卡中校便自问自答:“因为长矛的作用是杀敌,盾牌的作用是保护身旁的战友。丢掉长矛无非是少个人杀敌,丢掉盾牌却会让整条阵线被冲垮。”
温特斯大概明白了中校想说什么,他看到巴德和安德烈也若有所思。
“超长枪阵线没有盾牌,所以你们每个人手中的长枪都是战友的盾牌。”杰士卡捡回超长枪,对面前的几个民兵冷淡地说:“一个懦夫的退缩可能会导致整个方阵的崩溃。只有拿双倍军饷的老兵才配举着长枪站在最前排,你们现在不配。还不服吗?”
没有一个民兵答话,马尔科姆羞愧地低下头。
中校咂了咂嘴,转身把长枪扔给温特斯,平淡地说:“一旦失去阵型,超长枪还不如匕首好用。给他们换上能打单独斗的武器,反正也不指望他们列阵作战。”
“是,长官。”温特斯敬了个礼。
“对了,还有个事。”中校转身要走,又回头随口问道:“花名册里怎么有那么多杜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