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斯握着卷轴,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他认真地问白狮:“你要什么?”
“什么也不要。”白狮轻轻颔首:“你是客人,请把它当成一件赠礼。”
温特斯不依不饶,追问:“我该给你什么作为回礼?”
“你的赠礼,我已经提前收到。”白狮随和地说:“在草原,交换礼物意味着友谊。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友谊,也可以把它当成报酬。”
又是一阵沉默。
“特尔敦部的祭天金人在我手里。”
“我知道。”白狮不以为意:“你早就告诉过我了,不是吗?”
“我可以把它给你。”
白狮拊掌大笑。他看着温特斯,就像在欣赏一匹骄傲的儿马:“那时德薛禅以为我想要招纳你,便说你是焚尽万物的业火,留在身边只会带来灾祸,劝我放你回帕拉图。其实德薛禅想错了,看到你第一眼时,我就知道你绝不会屈服。”
听到白狮提起老神棍的口吻,温特斯不太舒服,所以没有接话。
白狮耐着性子问温特斯:“你觉得祭天金人对我很重要?”
温特斯还是没说话。
“祭天金人不重要。”白狮眼中蕴着笑意,自问自答:“没有祭天金人——对我很重要。”
……
……
[铁峰郡使节团的营地,温特斯的毡帐]
木浴缸的直径不到一米,温特斯不得不使用“委屈”的抱膝坐姿泡澡。
给温特斯洗头发的时候,安娜感觉温特斯的情绪有些消沉。
“怎么了?”安娜柔声问:“回来以后你好像闷闷不乐的。”
温特斯不假思索地回答:“没什么。”
安娜从身后抱住坏东西的脖颈:“你可以和我说的。”
出于自尊,温特斯本来还想回答“没什么”,但是他又忆起安娜说过“我想更多了解你”。
温特斯自嘲道:“你会笑话我的。”
“不许这样想!”安娜咬了一下坏东西的耳朵。
于是乎,温特斯强忍着不适,把俘虏、白狮以及发生在赤河部宫帐内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告诉了安娜。
讲述时,温特斯继续背对着安娜,既不用看、也看不到安娜的表情。
倾听时,安娜也没有给予任何评判,只是静静抱着温特斯。
全部听完之后,安娜不解地问:“你的目标不是已经达成了吗?为什么要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