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法虎、蓝莲妖姬,你们不仅做错事,更是看错人,根本不明白萧墨长的心思。
“唿——”严墨禅手里的书信化作一蓬飞烟,转头望着与自己同窗两百余年的师弟,叹了口气道:“孩子们都大啦。这次是我失策,就不该安排他下山。”
萧墨长颇有些心灰意冷,摆手道:“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是我教徒无方,回头就去舍身渊报到去!至于那逆徒,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按门规来吧。总不能因为他,坏了咱们悬天观的声誉和家法!”
严墨禅沉默须臾,回望蓝莲妖姬道:“法虎是否告诉过你,嫡传弟子若要还俗出门,除了自废修为之外还必须前往黑水洋,或待满一年或斩杀一颗真仙阶的海魅首级!”
蓝莲妖姬的脸上霎时血色褪尽,黑水洋和五岳舍身渊一样是洪荒天下三大绝境之一,连真仙都视之为畏途。陈法虎仅仅元婴阶的修为,若去黑水洋必然有死无生。
她突然醒悟过来,萧墨长刚才说的听上去是狠话,可明明白白说要去舍身渊报到,就是要代陈法虎受过的意思,希望严墨禅能看在自己的面上为陈法虎留一条活路!
这老道,既是半师亦如半父,难怪法虎甘愿回观受罚。
“当啷!”短刀坠地,她盈盈跪倒道:“小女子愿随法虎前往黑水洋,只求将功折罪能斩下一颗真仙阶海魅首级,换得他从轻发落!”
陈斗鱼冷冷道:“你愿意有用么,凤无邪能答应?”
“师傅那里,自有我去说。”
“我不答应!”云霄殿外,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满含怒意铿锵响起。
“师傅!”蓝莲妖姬惊异回头,正瞧见一位容颜秀丽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凤目圆睁闯入殿中。
严墨禅和萧墨长起身礼道:“凤宫主,数十年未见风姿一如往昔,可喜可贺。”
凤无邪哼了声,扬手一巴掌扇在蓝莲妖姬的面上。
蓝莲妖姬跌跌撞撞倒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流,又急忙跪直身子叫道:“师傅!”
凤无邪怒道:“我没你这个徒弟!堂堂凤无邪的掌门大弟子,为了一个臭男人低三下四给几个老杂毛磕头赔罪,丢尽了我未央宫的脸面!不就是个陈法虎么,十年前为师就跟你说过,既是喜欢就把他抓到未央宫洞房花烛了了事。他若答应,便是恩爱夫妻;他若敢不从,为师就把他大卸八块丢到草原上喂狼!”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陆叶却在心中暗暗喝彩。要不是顾及着严墨禅、萧墨长两个老道的心情和面子,一个“好”字已脱口而出。
这霸气,这痛快,这酣畅淋漓,不愧是一方霸主无邪未央宫,一如爹爹所推崇的“从心所欲不逾矩”。
相形之下,严老道萧老道什么都好,就是太死板,连带着徒弟一块儿死脑筋,完全没半分顾三叔的精髓,潇洒从容、自在洒脱。
蓝莲妖姬脸上挨了巴掌,眸中反而异彩涟涟,哽咽道:“全凭恩师做主!”
严墨禅神色不愉,这凤无邪邪气太盛,闯宫上山不说,还张口一个“老杂毛”闭嘴一个“臭男人”,更在光天化日下挑唆自己的徒弟用强,想对她笑脸相迎都不可能。
但他严墨禅,乃是悬天观一观之主,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凤无邪对骂,强压下怒气严墨禅道:“凤宫主芳驾莅临,贫道有失远迎。”
凤无邪往原本留给陆叶的空蒲团上一坐,朝严墨禅翻了个白眼道:“严观主,我的大弟子看上了你门下的小道士,你说吧,这事儿该怎么办?我这徒儿不成器,自个儿的事情办不好,还要本宫厚着脸皮千里迢迢跑来你悬天观,可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