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竟然已经来了,正在抄录书目。
见到周易,连忙放下纸笔,起水冲茶。
“周哥,前天楚公公来了物部,留下了一卷功法,说是陛下赏赐。”
陈英语气颇为轻松,没有因为周易身份,战战兢兢循规蹈矩。
一间屋办公的同事,尊敬反而显得疏远,就很难成为朋友。
“楚公公?”
周易接过书卷,由黄绢包裹,打开之后是一册书。
大乾剑经,剑气卷。
“感谢皇恩浩荡!”
周易向着皇宫方向拱拱手。
陈英竟然也学着周易,向皇宫方向拱手。
“皇恩浩荡!”
“哈哈!你小子有前途!”
周易坐下,看了一眼陈英抄录的书册。
字迹飘逸,又不失方正,正是“张体”。
“咦?你也学张哥练字?”
陈英闻言面色一苦,说道:“之前张哥抄书,字迹混乱,陈叔便是让我每日誊写。”
“你就是老陈说的临时工?”
“我是白嫖工,没工钱啊!”
“老陈啊老陈,忒黑心了!”
周易嘴上这么说,心底对陈主簿颇为敬佩。
显然陈主簿早就为陈英寻好了关系,来物部五脏科与张诚办公,周易意外加了塞。
陈主簿做事公正也好,谨慎小心也好,从未因此为难或者针对周易。
陈英多等了四年,也未必是坏事。
周易翻阅剑经第二卷,逐字逐句参悟,与第一卷贯通比对,与第三卷融会铺垫。
炼气境,承上启下。
张诚带着颈间唇印来当值,笑眯眯的与陈英点头,看样子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老周,以前你未修行,剑经第一二卷足够了。”
“现在可要想清楚,剑经的观想图,要么是皇族,要么与皇族结亲……”
张诚挤眉弄眼道:“这几天,可听有不少皇族贵女,从我这打听你的消息。”
周易看了看自己模样打扮,平平无奇的脸型,头发因阴神反哺重回乌黑,身上是洗得发白的皂衣、
“张哥莫开玩笑,我又不是白玉堂,哪有皇族贵女看得上。”
“哼哼,孤身一人的炼神境,就是一只无主的肥鸡。”
张诚看向陈英,说道:“你家里那位,向来最喜欢凑热闹,我就不信没说过!”
陈英连忙起身,张诚能随意议论长辈,他必须保持尊重。
“周哥,我代家母向您问好,她说有个侄女年芳十八,在洛京也颇有名声,是庆王的嫡亲孙女……”
“别别别,我还年轻,暂时不想男女之事。”
周易按照三百寿元算,方才三十余岁,还是个孩子,诸事不急!
陈英面带遗憾,絮絮叨叨的说,那表亲妹妹生的多么漂亮,庆王虽不是陛下兄弟,也是大乾一字王。
“嘿嘿,你小子等着吧,世上最烦人的事,就是为你好,逼你娶亲!”
张诚一脸贱笑,想到当年自己受的无数骚扰,最终不得已娶了原配。
恍然间一百几十年过去,只剩孑然一身。
果然,之后几日,周易院外经常路过漂亮女子。
大乾女子性格爽朗,又是有意为之,遇到周易就主动打招呼。
女子花容月貌,通书达礼,饶是不愿娶亲,也不可能因此发火。
周易正烦恼时候,收到了法海大师的信件。
——寒月初五,菩提祖师诞辰,于金光寺举行一品典礼,诚邀周易观礼。
“法海大师当真是好人,屡屡解我难处!”
“美女可比妖魔难对付,正好去金光寺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