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啊……这点心好甜。”
——
打斗还在继续。
方圆五丈之内没有谁能靠近,冰冷的剑圈与赤红的杀气布下一层无法冲破的结界。
“大人!”
一名冥卫匆忙来到朱雀使的面前,呈上了太后的密函。
朱雀使将密函打开。
陈牧想要凑过来偷看,但没敢,见对方收起密函问道:“怎么样?太后有什么旨意。”
朱雀使淡淡道:“十五年前,平阳王季仲海就已经病逝了。”
陈牧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就是说,不能让季仲海复活的消息让天下人知道,可以有流言,但不能证实。
嘭!
打斗终止,两人分开。
此时的季仲海一只手臂被斩去,身上流淌着紫色的血液,环绕着的磷火阴森气息也消退了许多。
而洪知凡同样重伤,腹部裂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脸色惨白如纸。
或许是听到了朱雀使的话,季仲海脸上满是嘲讽之意。
“不甘啊。”
他仰天长叹一声,浑浊的眸子环视着周围如铁墙般的冥卫,落在两个儿子的尸首上……
落寞眼神里的不甘情绪一点一点的褪去,化为黯然与深深的绝望。
他忽然想起那个小女儿。
那个早已经与平阳王府脱离了关系的小女儿。
“本来那天是打算跟你好好说些话,可惜……”
季仲海苦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洪知凡,露出了一抹赞许。“很厉害,你比你父亲还要强。”
洪知凡强行咽下鲜血,举起长剑。
“结束了,再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季仲海却摇了摇头:“没意义了,我季仲海早在十五年前就应该死去的。”
他踉跄着步伐走到了棺椁面前,轻抚着冰凉的棺身。
“十五年了啊。”
季仲海抬头看向陈牧,笑道。“你小子说得对,这里终归是老夫的家,从前是,以后也是。”
轰——
他一掌推开棺椁之门,打开了里面的棺木,棺木内只是一件衣服,一件真龙黄袍。
随着棺盖打开,这龙袍也化为齑粉一点点消失。
季仲海怔怔看了一会儿,然后躺进棺材里,对朱雀使说道:“替我谢谢太后,也许以后这天下——”
话语到一半,他忽然定定的看着陈牧,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
亦或者认出了什么。
“输的不怨。”
季仲海忽然大笑了起来,缓缓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以后这天下,指不定还是谁的呢,嘿嘿……”
喀嚓!
他的身体如蛛网般裂开,然后化为一堆骨灰。
“死了吗?”陈牧皱眉。
朱雀使轻吐了口气:“死了。平阳王依旧是平阳王,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他还是那个百姓心目中的名将。”
陈牧又问道:“那平阳王府呢。”
“谋逆大罪。”
朱雀冷冰冰的吐出四个字。
陈牧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脸色陡然一变:“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