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没有旨意给你吗?”
阮先生转移了话题。“毕竟祭祀大典一案还是很严重的,你能破获,功劳很大。”
旨意?
陈牧嗤鼻一笑。
太后现在可以多独掌朝纲一年,指不定此刻还在被窝里偷着乐,早把我给忘了。
陈牧找了个石凳坐下,淡淡道:“那个双鱼国皇子还没找到,这案子就不算完。不过我已经把案宗总结呈上去,剩下的交给府衙或者刑部去查吧,反正我是累了。”
“陛下那边应该是不会给你旨意了。”阮先生话中有话。
陈牧点头:“肯定的。”
先不说两人关系如何僵,现在陛下被太后‘胖揍’了一顿,估计都要郁闷的吐血了,哪里还有时间管他。
“不过你也应该放一放了,不能只想着脚踩两只船。”
阮先生缓缓说道。“上次平阳王府一案,你应该能得到更好赏赐的,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如今祭祀大典一案,太后迟迟没有动静,显然是不好将你提拔。
镇魔司的情况特殊,你在那里任职,即便脚踩两只船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再往上一步,性质就变了。
我看不懂你到底要做什么,倘若这般继续下去,为难的不止你一个,太后也不好办。”
这已经是苦口婆心的劝解了。
阮先生倒也不是单纯的为陈牧考虑,而是有些其他想法。
他现在已经见识到了陈牧的能力,如果这家伙能更上一步,与他而言是一股助力。
可惜的是,陈牧脚踩两只船,让人看着干着急。
陈牧摇头一笑:“阮先生背后的人是陛下阵营的吧。”
阮先生倒也不否认,坦然道:“没错,我们一系是支持陛下执政的,但这次朝堂之争中却支持了太后,你知道为何吗?”
陈牧淡淡道:“陛下还需要磨练。”
“这是一个原因。”
阮先生坐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其实我们也在等那位真太子,不管如何,君之血脉若能由正统太子来继位,那是再好不过了。若真太子已死,那就支持陛下。”
这番话等于是对陈牧掏心窝子了。
有了拉拢之心。
陈牧感慨。
朝廷之内的派系看似只有三方势力,但其中又分裂为几个小阵营,都是为自己利益考量。
阮先生背后的势力,明显是属于老传统,只认血脉,不认其他。
“刑部尚书于大人原本也是陛下一方的人,然而此次朝堂之上同样支持了太后。”阮先生说道。
于铁头?
陈牧心中一动。
曾经在青玉县,县令高元淳便打算将他推荐到于铁头手下。
结果因为他在大牢内杀了穆二河,导致于铁头不满,认为他的性格不适应于官场,便作罢。
即便他后来当上六扇门总捕,于铁头也一直没搭理过他。
根据一些情报来看,于铁头是自始至终支持皇上的,但是他对太后曾经执政时的一些政策却极为推崇。
简单来说就是,他认可太后的能力,但不希望对方当皇上。
大炎王朝必须姓季。
“人总是会陷入两难局面。”陈牧语气幽然。“阮先生啊,找准自己的定位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水榭上的舞台渐渐落幕,阮先生收回目光,陷入沉默。
陈牧转移了话题:“要不去见见故友?”
“千两银子。”
阮先生吐出四个字。
陈牧怔住了:“什么千两银子?”
带着一丝玩味笑容的阮先生说道:“刚才没看到霁月楼的公示吗?千两银子见一面,只能聊三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