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来了。】
【不,是要走了……】
【女白袍人轻悬着笋针,无声走来。】
【她根本没看楚无佑的脸,她没看任何一个人的脸。】
【她只盯着人的胸口,她要刺的地方。】
【然而这一次。】
【“嗯?”】
【她疑了一声。】
【与此同时,楚无佑绷得像拉满了弦一样的牙根,顿时一软。】
【雨柔仙子?】
【传我道种的……最精锐的私修者……】
【雨柔仙子?】
【她是天枢门的人?】
【是易容么?】
【现在是真容,还是那晚才是真容?】
【又或是……】
【与楚无佑不同。】
【雨柔的惊疑仅有那一瞬。】
【楚无佑恍然之间,她已挥手一置针。】
【伴着胸口一阵微凉的刺痒。】
【楚无佑只微张着嘴,再也不想有半分思考了。】
【……】
【当他再次清醒的时候,雨柔已在三人之外。】
【低下头,只见胸口封了一张符,此外再无半分感觉。】
【他茫然地套上衣服,偷瞥向雨柔的背影。】
【刚刚那微凉的刺痒……应当是雨柔的手吧。】
【她是打入天枢门的精锐?】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必须是的……】
【……】
【两个私修者,道种爆裂,七窍流血,却封着一身的符印,并未死去。】
【他们被扔到了垫子上,一路拖至台前。】
【长老并未看他们,只手一扬,向全场拖着创口准备离去的人们传音道:】
【“诸位百姓,今日之苦,全在这两个逆贼。”】
【“天地均衡,方存世间。”】
【“私修则乱道,乱道则万物崩离。”】
【“如有记恨,请助天枢门尽剿私修者。”】
【“诸位方得此生安宁,子孙安康。”】
【“放你娘的屁!!!”】
【躺在垫子上,七窍冒血的私修者喷着血沫吼道。】
【“天生万物!万物自可争取!”】
【“天枢门……算你娘的……”】
【他话未说完,便有一符封在了他的嘴上。】
【另一人紧跟着吼道:“除了封还会什么!封了我也骂,用眼睛骂!老子留着命不自裁,留着舌头不吞,便是骂你们的!无论你们怎么……”】
【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但没有符。】
【他只呆呆向上看着,看着一个黑袍道人,轻拍着双掌从天而降。】
【这道人戴着一副笑面犬的面具,身着厚重的道袍、长靴。】
【从头到脚,没有展露一丝肌肤。】
【只知他是白发。】
【“很好,你很好,你们两个都很好。”】
【道人似是在真诚赞扬着二人,声音虽然平淡无韵,却又让人相信这是兴奋之语。】
【便是天枢门的长老,也躬身行礼。】
【“犬道长……君子远庖厨……我随你去那边……”】
【“不必,我这就走。”】
【犬道人并没有看长老,只轻飘飘地越下高台,朝押解二人的白袍人道。】
【“符都去掉。”】
【之前还极尽冷艳的白袍人,登时陷入了为难的对视。】
【长老忙跟下台道:“犬道长……为今私修渐有猖獗之势,我天枢门难得缉拿这二人,要带回去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