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桑看他这反应,不明所以地挠了下头,又问:“你不喜欢喝这个啊?”
“……”
这根本不是喜不喜欢喝的问题。
半晌,谢衍才说:“你知道你拿的这罐茶叶多少钱么?”
时桑茫然:“啊?”
谢衍沉默着,对着他比了个二的手势。
时桑猜测道:“两千?”
谢衍不说话。
时桑又猜:“两万?”
谢衍还是不说话,由着他继续往下猜。
于是时桑说话的声音开始抖了,他咽了咽口水才说:“你别告诉我,是二十万?”
“不是。”谢衍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平静,“是两百万。”
时桑:“?!”
谢衍又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是前年城西的拍卖会上的展品之一。”
“……”
像是一道惊雷不偏不倚地劈到了自己脑袋上,时桑捧着茶杯的那是爪子都在抖,抖得像在抽风,停都停不住。
片刻,谢衍拍了拍他的肩,说话的嗓音里听不出来情绪:“挺厉害的,兄弟,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想不到你对茶叶还这么有研究,上来就拿了个最贵的。”
“……”
时桑都快哭了。
白蹭人家一顿午饭也就算了,结果来他尔爷家的第一天,就把她家两百万的茶饼给拆了。
见他抖得几乎站不住,谢衍的手指冲他虚虚的一点,提醒道:“三儿,捧稳了啊,茶杯别摔了,你这一杯茶值好几千呢。”
“……”时桑气若幽魂地挤出了一声嘤。
直到林尔换完衣服下来,时桑都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综合症的老年患者。
林尔走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然后问谢衍:“他怎么了?”
谢衍还没说话,时桑就是陡然一个激灵,剧烈的求生欲瞬间从脚底板猛地蹿上了天灵盖,差点儿给她跪下:“对对对对不起,尔爷,我把你这个茶叶给喝了。”
但林尔的反应就相当平淡了,她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然后相当随意的摆了摆手,口中是完全不值一提的语气:“喝啊,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都拿回去吧。”
“……”
这态度,怎么跟打发要饭的似的?
确定这茶值二百万?
时桑转头怀疑地问向谢衍,低声问:“哥,你没认错吧,这玩意儿真值二百多万?”
“没有,我爷爷喜欢喝这个。”谢衍说。
本来谢衍说的话,时桑是深信不疑的,但看林尔这个像打发收破烂的一样的态度,时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尔爷,我能不能问一句,这个茶饼多少钱?”
“啊?这个吗?”林尔想了下,不确定地道,“好像二百多万吧?我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是我爸在拍卖会上拍下来的。”
“……那叔叔知道你把他的茶饼送人了吗?”
“没事,我爸又不喜欢喝茶,就是看茶柜空着不好看,所以买了点儿茶给填满了。”林尔不甚在意的语气,“你要是有喜欢喝的,自己都拿着吧。”
“……”时桑第一次面对面的感受到了金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