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轰鸣声划过秋末的云隙,跨越数州飞往米利坚西海岸。
机舱内,落在云端的阳光照在眼罩上,王如虎此时陷入一种奇怪的状态,能清晰的听到舱内杰登与空姐的说笑调情,能感受周围的事物,可意识却呈出一种睡眠的模式,他顿时明白时隔许久的梦又来了。
‘如虎......’
月光清澈,如流水拂过片片摇曳的树林,王如虎站在茅屋前看着山外隐隐约约的小镇灯光,慢慢转过身,看向茅屋门口负手而立的老人,抱拳躬身。
“师父!”
“不要看了,夏亦已经判下来了。”
老人神色萎靡,斑白的头发凌乱的搭在额前,走到王如虎一旁,他双目浑浊夹杂些许湿痕。
“你表弟,太感情用事了,为了一个女孩,伤了好几个人,差点将人杀死,你不要想那么多,也别学他,安安心心将不死内练成,天下之大,什么地方不能闯荡?!”
王如虎眼角一眨不眨,只是盯着老人的侧脸,两腮鼓涨,紧抿的双唇慢慢张开,“师父.....夏亦出事的前一天,你去哪儿了?”
“你怀疑为师?”老人张合了下嘴,呵呵轻笑的摆手,带着那身灰扑扑的袍子走进破旧的茅屋,“这个时候,你怀疑谁都行得通的,你进来,我给你看那天为师去哪儿了!”
屋里,温度燥热,十多块方孔砖搭建的简陋小灶上,立着半人高的木桶,袅袅热气里有股刺鼻的药味。
“为师反复提炼四十余味中药,其中有六味极其珍贵,世间已少了,能让身躯机能不停的循环,配合不死内大成,天下任何器物,休想伤你分毫!”
“现在.....脱下衣裤鞋袜,坐进去,为师等会儿会用刀,在你周身所有地方切出口子,让药之精华完全被皮肉、筋骨吸收,不管有多痛、有多痒,都不可去抓挠,更不能从里面出来,一定要忍住!”
腾腾的雾气袅绕视野,屋内的画面陡然一转,那是有药碗打破的声音。
“如虎!你给为师吃的是什么?!”
老人躺在木床上挣红了脸,捏着红公鸡碗愤愤摔去地上,瓷片弹去门槛,王如虎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手里还有一袋从镇上买来的几盒药,不知用来做什么的。
梦境里,还想看清,耳边陡然响起:“醒醒......你睡了,再睡飞机都快被拆了!”
话语刺入脑海,意识猛然惊醒,退出了梦境,王如虎睁开眼睛,视野瞬间扩大,将机舱内陈设纳入视线里,这才发现自己竟站在过道中间,双手紧握,周围座椅全都东倒西歪,杰登还有几个空姐、保镖惊恐的挤在舱尾,脚边还有两个痛苦呻吟的身影。
果然,一做梦就容易暴走伤人。
王如虎松开手掌,蹲下身子将那两人错位的手臂一拧,‘咔’的复位,朝那边犹犹豫豫不敢过来的杰登摆了下手。
“没事了,我醒了。”
那边,明显的几声呼气,杰登让空姐、保镖散去,小心的过来,挨着另一边机窗坐下来,“我觉得你还是待在监狱里最好......反正里面都是罪犯,伤了就伤了,别这样看我,开个玩笑而已。”
王如虎没接理他这个玩笑,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外面的日头已升过了云端,他扭看向杰登,问起还有多久到达洛杉矶。
“已经在洛杉矶上空了,就差点一点你就让米国的机械天才葬身在空难里。”杰登没了之前与空姐调情的那种心情,倒了一杯红酒,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
下午两点过,飞机成功降落私人机场,早早有车队在那里等候,接上两人驶入洛杉矶在杰登郊外的别墅住下,这座别墅很奢华,有许多王如虎见都没见过的各种电子设备,精密的机械装置,听杰登介绍,都是从军用简化过来,暂时放在别墅里看是否适合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