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圣公,咱们这诏狱,还是头一回接待衍圣公这么尊贵的客人吧?”
杨丰看着吓瘫了的衍圣公说道。
“回开原伯,确是头一回,衍圣公文班之首,算是咱们大明文臣里面排第一号的,虽说并无实际官职,但身份尊崇,真要是大朝会时候,就是三公在文班里面也得站他下首。”
负责诏狱的锦衣卫说道。
“蓬荜生辉啊!”
杨丰看着衍圣公满脸笑容的说道。
“十万两!”
衍圣公仿佛心有灵犀般尖叫着。
“吔,你们家到底有多少银子,上次你就送了十万,给张允济等人招募靖难军掏了二十万,被潞王打秋风又二十万,这才半年就拿出六十万了,看来你家里真的很有钱啊!”
杨丰说道。
衍圣公其实破财不多。
真正破财最多的,其实是德衡鲁三王,这三王被逼着每人掏了五十万两充当靖难军的军费,结果现在又被山东官员士绅们卖了,接下来不用杨丰教,万历也知道该趁机把这三家废了。可怜三藩是真冤啊,被逼着掏银子起兵,然后又被出卖,接着还要被撤藩,哪怕是杨丰此刻想想都觉得他们冤啊!
“开原伯,您也知道这些,老朽真没有了。
我孔家虽然传承至今,可期间遭逢劫难也多,正德年间还被盗匪多次攻陷,家产荡然无存,孔家就是那两千多顷祭田,还要赡养族人,从正德年间至今不足百年,纵然有些积累也不过数十万两而已,如今你要一笔,他要一笔,我孔家真比当年被流寇洗劫还干净。
老朽求开原伯,您就放过我吧!”
衍圣公抱着他腿哭嚎着。
看得出是动了真感情,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其声哀婉悲戚,简直让人闻之恻然落泪,就连那些锦衣卫都一个个不无唏嘘……
“开原伯,十万的确有点少,他既然已经捐献过十万,那咱们再要个三十万两也算给圣人面子了,毕竟他家当年的确被流寇洗劫过。”
那锦衣卫说道。
“呃?”
衍圣公都傻了。
“将军,将军,老朽哪有如此多的银子。”
他哭嚎着。
“衍圣公,两千多顷免税的祭田,这还不算你孔家的隐田,左右那曲阜县令是你选的,难道还有人会查你孔家田产?曲阜城内商税归你,那曲阜县就跟你孔家封地一般,要说这一年不落个十万两,你是把我们当猴耍吗?这公爵都是五十万两,如今少要你十万两,已经是给你祖宗面子了,你要是再不懂事,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了。
兄弟们,伺候着衍圣公!
让衍圣公也鉴赏鉴赏咱们诏狱的好东西!”
那锦衣卫喝道。
这些家伙这几个月跟着杨丰,那绝对是快活的很,现在几乎已经完全变成杨丰的爪牙……
他们的确是锦衣卫。
但本质上还是京城军户里面的一份子。
那些顶着锦衣卫指挥之类头衔的,的确都是勋贵,可普通锦衣卫就是些当差的军户而已,本身就是京城百姓的一份子,现在整个京城绝大多数都是开原伯的党羽,他们自然也免不了。
紧接着那些锦衣卫一拥而上,在衍圣公的挣扎哭嚎中,把他绑到了一个特制的铁椅子上,椅子面上全尖锐的铁刺,衍圣公一坐上就惨叫起来,然后还被这些混蛋用皮带绑住。可怜的衍圣公惊恐的看着一旁,那里一个锦衣卫正在往椅子底下填木柴,还塞进去了引火的松针松塔……
“衍圣公,我给您驱驱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