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笑着说道。
紧接着他又举起了酒杯……
“喝酒!”
他说道。
当然,李旦不可能真就是说了实话。
不过有一点他说的也很明白了,皇帝陛下无论想干什么,终究是要掏钱的,这种时候一件飞鱼服,肯定没法让人卖命,李旦可是商人,这些家伙也没什么国家观念,他们就认钱,皇帝陛下无论要他做什么,最终给钱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还不至于真的为几个死后刻在碑上的官衔给皇帝陛下卖命。
不得不说皇帝陛下有些天真了。
当然,也可能是憋久了难免有些异想天开。
更何况他周围一帮子纸上谈兵的和居心叵测的,也不可能真给他什么好的计划。
焦竑是个纯粹的学者,李贽就是个最多做过偏远地区知府的,而且做知府期间喜欢什么都不管,利玛窦倒是个狡猾的,但他的狡猾只限于想方设法让皇帝陛下依赖他们,一千雇佣军,他也真敢吹。就这时候远洋航行死亡率,到这里一千雇佣军,从欧洲启程得两千,整个澳门目前葡萄牙人数量,其实也就才千把人而已……
两千?
还得有战斗经验的。
那恐怕得他们那位爸爸亲自出马才行。
至于买黑奴倒的确是一个好选择,实际上这东西在南洋并不稀罕,就是澳门的葡萄牙人一样也有,净军更是大明皇帝早就用过的。
但是……
还是那句话。
没钱扯个屁啊!
而就在杨丰和李旦喝酒时候,新的风暴已经开始。
丹阳经山的林木间,汤贡生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远处山下,在那片丰收的金色中是一个个欢乐的身影,他们在收割着成熟的稻谷,女人在欢笑,小孩抱着一捆捆稻谷奔跑,男人们在不停忙碌着。
“贼,都是贼!”
汤贡生发出了悲愤的咆哮。
然后惊起了旁边树上的乌鸦,在他头顶混乱的飞过,其中一只泄愤般用一泡鸟粪报复他,正好落在了他的方巾上,不过汤贡生并不知道,他只是在那里用冒火的目光,看着眼前这片丰收的场景。因为这些刁民们,收割的是原本他家的田地,上一次杨丰坐镇镇江时候,第五镇和镇江民兵的进攻,让整个九曲河以北全部解放。
就是这个让士绅们切齿的词。
因为这个词意味着他们的家被抄了,他们的土地被分了,如果不是汤贡生逃跑的足够快,这时候估计他也已经被枪决了。
好在他跑了。
而且因为他家在丹阳县城有商号,所以并没有一蹶不振。
相反因为之前就积极参加组织团练,反而成为目前丹阳士绅中说话很有分量的人物。
“老爷,都准备好了!”
他身旁一个狗腿子卑躬屈膝的说道。
在他们身后是数百名团练,都是丹阳一带的渣子们。
这时候丹阳城还属于弘光朝,而且是前沿重镇,总督江南大营兼应天巡抚刘元霖的总督衙门设在常州,而狼山镇总兵董承祺部驻丹阳,所部三万大军,另外就是以城内姜家为首,加上汤贡生等士绅组织的民团。
因为对面就是分田地的民兵区,所以民团不可能再从农民中招募,实际上就是丹阳本地的泼皮无赖,打家劫舍的毛贼,运河上敲诈勒索的烂赌鬼,总之全是这种渣子。不过现在变成民团,反而都一个个抖了起来,主要工作并不是真的打仗,他们也没能力打仗,就是给丹阳士绅们武装收租……
刁民们都学坏了。
哪怕这时候还在弘光朝控制区的刁民们,也开始学会抗租抗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