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凰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神兽,可不是火凤那种烂大街的玩意。它活了上百年之后,自知命数将尽,必定要寻一株同样活了上百年的寒天楝来栖身,在其消殒之际,炼毕生精元为一石,也就是现在杖子这颗‘长留’。”奥内茵伯爵接着说道。
艾尔文听后暗自咋舌,这火凤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玩意,他也就在缇德的魔法学院寥寥见过几回。于是他心下不禁对着天上的老爹慨叹:“看看,人家这伯爵当的,可比你富了去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心下暗想:“为何一定要找一株百年楝来当墓穴呢?若是没找着又该如何呢?”
奥妮安看着艾尔文脸上闪过的疑惑,笑着答疑道:“这长留石,一旦脱离了这百年楝木,立时就会化为冰粉,随风消散。”
艾尔文一经提点,这下明白了,“原来贮藏着冰凰精元的这颗长留石,是靠汲取下端这一截百年楝木里的养分,才能存活的。”
于是他悄声地在奥妮安耳边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一根‘活’法杖?”
奥妮安轻轻点了下头,“所以呀,那些冰凰宁择漫天风雪死,不栖寻常楝树枝。因为一般的楝树根本养不活这长留石。”
艾尔文不禁又要想了:“这百年寒天楝是何种植物啊?”
奥妮安看着此时的艾尔文,就无异于看着一个傻子,脸上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恨不能宣泄出来,于是她不耐烦地小声说道:“寒天楝,顾名思义,这种树自然只能在酷寒之地才能存活。可即便能存活,就像那奥内茵说的,也顶多活上几十年,要挺上个一百年,那是万中无一了。”
艾尔文回瞪了她一眼,轻声道:“我又不是傻子,猜我也大致猜的到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想另外一桩事罢了。”
他说完就把奥妮安手里法杖夺了过来。当他用魔力感知起来后,真切地感受到那长留石里藏着的浩如汪洋势如重山的寒气,比那特拉勒底山脉里的冰天雪地还要彻骨,冰寒。除此之外,他还能感知到冰凰那孤绝哀然的灵魂在其间游荡,时而气如游丝,时而暴如江海。
“若是用这法杖,打出一记霜天冻地的冰雪类魔法,那还了得?对于奥妮安这种,岂不是挥挥衣袖,一座冰川?”艾尔文心下暗想着。
“伯爵大人,你这是打算把这么贵重的法杖送给我?”艾尔文把玩完这根价值连城的法杖之后,将它放回了那精致的木匣里,而后转过脸来,笑看着奥内茵问道。
“不然呢?”奥内茵伯爵亦是笑起来,“宝刀赠英雄的道理,艾尔文先生还会不明白?只要您与您这位美丽且强大的妻子,愿意来我的军团效力,这法杖今日便可拿走。”
“确实很诱人。”艾尔文点着头诚恳地说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暂时没这打算。”
说完,艾尔文便把那木匣合上,推了回去。
奥内茵伯爵眉目间闪过一丝恼然,转瞬即逝,不过艾尔文还是清楚地捕捉到了。
当然,这也在艾尔文的意料之中。
那是贵族对平民的“不识抬举”,表达的一种特有的愤怒。这时候,艾尔文开始有些理解为何“普世教”这个教会,能够在北方拥有这么多拥趸了。
“辜负了伯爵大人您一番热情,真是抱歉。”艾尔文起身告辞,嘴角还是挂着礼貌的笑容。
奥妮安也跟着站起身来。
“真的不再考虑下了?”奥内茵伯爵还是不死心,“我可是薪水还没提呢?”
艾尔文笑着摇了摇头,但是回绝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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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楼上书房下来后本来是要往前门走的,可艾尔文还是决定往花园里搂上一眼。结果发现人去园空,客人们早就走得差不多了,就剩仆人们在打扫园子,撤掉餐桌与点心。
不过他真正关心的,是那个叫特蕾西亚的金发碧眼的小姑娘,还有那个被他打成重伤的歧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