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玉泉把茶杯放回桌上,声音不急不缓,完全不像是行事狠辣之人,“看看也好,林夫子是个秀才,这份薄面曾家还是要给的。”
曾管家躬身退下,刚出了门,就和急匆匆跑过来的守门小厮撞了个正着。
“管家,不好了,出事了!”跑的太急,一只鞋都掉了,小厮急促的喘息着,“前面出事……”
曾管家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之前交待过了,让那些地痞无赖只可刁难湛非鱼,但绝对不能闹出人命来。
湛非鱼不但得陈县令看重,在乐山居又得到另一位大人的看重,还给出了推荐信,这要是真出事了,曾家必定被连累。
“让钱大夫出去一趟。”曾玉泉走了出来,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却无法消融那股子让人窒息的阴沉。
“少爷,不是。”小厮不安的瞄了一眼曾玉泉,硬着头皮开口:“巷子里那些人都跑了,跑的一个都不剩,现在就湛非鱼他们在门外!”
什么?曾管家傻眼的一愣,他想着法不则众,所以才花银子找了这些人过来,可怎么都跑了?他们难道不想要银子了?
曾玉泉也是一愣,勾起淡色的嘴角笑了起来,“有意思,既然如此管家你去迎一迎!顺便让翁三把抓到的那些老鼠们都押过来。”
“是,少爷。”曾管家心里生起不安来,翁三那可是练家子,手里见过血的。
村正还在担心柱子这些年轻人的下落,之前巷子里都是人,没看到柱子他们也正常,可到现在都没见到人,村正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应该是被曾家发现抓起来了。”湛非鱼神色也沉重了几分,若是他们真出了意外……
殷无衍看了一眼面露出杀气的湛非鱼,这般担心几个村里人,此时倒像是个七岁的小孩子了,只是心太软了一点。
“村正。”
“叔!”
这边湛非鱼几人过了垂花门刚到庭院,被压跪在一旁的柱子等人立刻喊了起来,他们都是村里身体最强健的,黄家兄弟还是猎户,可早上刚到曾家巷子就都被抓起来了。
十个人都被绑上了绳子,也就脸上有点淤青,手脚都齐全着,湛非鱼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为了一百两银子就敢害我家夫人和未出世的小少爷。”翁三眼神阴狠而暴戾,他身材高壮,一手抓住柱子的后衣领,就跟拎小鸡一般将人拎到了路中间。
村正刚要上前,湛非鱼却抬手将人拦下来了,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怎么样才能放了他们?”
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曾家真正要对付的人只有湛非鱼一个。
明面上:湛老二谋害曾夫人,曾家没有将他让打死打残,不过是顾虑湛非鱼这个读书人;暗地里:玉面郎君的失踪和湛非鱼有关,为了杀人灭口,曾家也要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