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过来时,文兴书斋的马车刚走,后一辆马车的小厮赶着马车上前。
“娘,你回来了。”湛非鱼回头看向李氏,给她介绍道:“这是乐山居的小何哥。”
“劳烦小哥了。”李氏温声道谢。
小何摆摆手,“夫人太客气了,这是我们东家让送过来的年礼。”
比起文兴书斋的年礼,季大夫送来的东西贵重多了,一套文房四宝、八样糕点,还多了两坛子酒、两包茶叶,布料送了六块,有两个颜色深的明显是给李氏的。
除此之外,还有两大包药材,小何道:“这是东家配的补身体的药材,这包是夫人喝的,这个是湛小蒙童的,加水炖煮便可,每十日喝一包,一直喝到出九。”
李氏喝的药是给她调理身体的,等季大夫配置出解药解了湛老大身上的药,日后夫妇俩还可以生个孩子。
看着湛老大和小何把礼物往院子里送,四周看热闹的村民也低声说了起来,“看到那料子没?之前我在布庄问了,一匹要五两银子。”
一匹布料大约可以裁剪成十件衣服,除去人工和丝线外,这一件衣服也要五百文,而寻常农家人的新衣服不到一百文。
胖婶子点了点头,“那一块布料小鱼至少能做两身衣服。”
“那六块布料都值十两银子了?”有贪婪的妇人震惊的瞪大眼,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马车上还没搬走的酒坛子还有茶叶、糕点,“那这些加起来岂不是四五十两银子?”
王大叔是村里的赤脚大夫,王婶子也懂点药草,接过话来,“最贵的是补身体的药材,一般都是加了参片的。”
一支品相中等的人参至少也要五十两。
其他人听的直咂舌,而小姚氏则忿恨不甘的攥紧了手,指甲把掌心都给抠破了,自家当家的好不容易在钱庄存了一百多两银子,最后都被死老太婆给拿走了!
而李氏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把贵重的礼物送上门来。
村正站在人群外,只是送年礼,也不需要他出面给湛非鱼撑场子,笑着和身边的族老闲聊,“小鱼如今真的能耐了。”
族老是个精明的,低声道:“你看看那年礼除了小鱼能用上的,还多了酒和茶叶。”
湛非鱼还是个孩子,这两样都用不上。
族老着看向不解的村正,“那是给小鱼过年送礼用的,乐山居的东家如此周全,这是把小鱼当成了自家小辈啊。”
乐山居和文兴书斋都是铺子里的小厮送年礼的,最后第一辆马车上却下来一位中年男人。
一身深蓝色长衫,男人对着湛非鱼拱拱手,“湛小蒙童安好,鄙人姓洪,是陈府的管家,奉我家夫人之命给湛小蒙童送年礼。”
“洪管家好。”湛非鱼微微一愣,自己没和陈姓的人有过接触。
看着斯文儒雅不像管家更像是读书人的洪管家,湛非鱼眼睛倏地瞪大了几分,随即正色回礼道:“承蒙大人厚爱,学生受之有愧。”
李氏和湛老大都感觉出湛非鱼的态度郑重了许多。
“娘,这是陈大人府上的管家。”湛非鱼给李氏这一介绍,看热闹的村里人集体失声了。
而一直还叽叽歪歪说酸话的小姚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脸一下子涨的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陈县令的妻子邹夫人准备的年礼有六样,除了文房四宝、糕点、布料外,多了一套适合小姑娘戴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