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鱼迁怒的对顾轻舟一瞪眼,肉嘟嘟的双下巴一昂,显摆道:“这叫做士为知己者死,顾二叔你没朋友知己,所以不明白也正常。”
这破小孩!顾轻舟突然感觉手痒痒,好吧,破小孩还没拜师,还不能揍。
殷无衍同样想到当初那一幕,抬手揉了揉湛非鱼的头,“不可对顾大人无礼。”
“哦。”湛非鱼乖巧的点点头,“刚刚失礼了,还请顾大人多多包涵。”
看着眼前一高一矮两身影,顾轻舟莫名的感觉更气了,他的小弟子啊,这胳膊肘分明往外拐!
等湛非鱼带着五千两的银票离开后,顾轻舟笑着道:“年前你收集那些文章,我还当你结交了寒门学子,你对破小孩倒尽心尽力。”
殷无衍和湛非鱼要说认识有半年多,可真正接触也就几次,他的性子无情的到有人死在面前都不会对看一眼,却对小丫头几次施以援手,也难怪顾轻舟诧异。
“士为知己者死,顾大人身为孤臣自然不明白。”殷无衍把湛非鱼这话原封不动的又说了一遍。
这俩破孩子!顾轻舟气结,多智近妖的两人偏偏干出这么草率的事来,但凡传出去一点点风声,真的是要掉脑袋的。
半晌后,顾轻舟正色道:“身为我弟子,我朝中也有敌人,可他们针对破小孩至多是无伤大雅的算计,但若是外人知道破小孩是你的弱点,那便是致命的危险。”
身为帝王手中的尖刀利刃,殷无衍自十三岁进入禁龙卫,五年来,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大多是被禁龙卫搜查到罪证,最后满门问斩的大家族。
可以说殷无衍的仇人都是有血海深仇的死敌,但他武艺高强,身旁都跟着禁龙卫的下属,他没有弱点,让敌人即使再恨也无从下手。
可一旦殷无衍有了软肋,除了会拖累他自身之外,湛非鱼的处境才是最危险的。
许久的沉默在屋内蔓延着,就在顾轻舟以为得不到答案了,面朝窗口站立的殷无衍开口了,“日后我会避嫌。”
……
自玉佩被摔后,张秀才并没有立刻带着人上门索赔,湛非鱼估计他是等今日县学休沐过来。
“小鱼,村口来了好多辆马车。”柱子跑的太急,这会都喘不过气来,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子,“我马上去找村正和老族长过来。”
不等湛非鱼开口,柱子又旋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院子里李氏手中的豇豆啪一下掉地上了,面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张秀才不来,李氏心里不安,可今日他们来了,李氏同样惶恐。
“娘,放心吧,交给我来处理。”湛非鱼擦了擦脸上热出来的汗。
刚刚打了一套拳,湛非鱼小脸红扑扑的,再加上灿烂的笑容,好似初升的朝阳,给人以温暖和安心。
李氏点点头,心定了几分,又催促道:“你赶快进屋擦洗一下,别着凉了。”
这几日村里人谈论最多的就是被李氏不小心摔碎的玉佩,价值五千两那!把全村的银子凑一起都不够。
听到马蹄声,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了,村里的小路给堵的严严实实的,马车进不来只好停在村口。
“穷山恶水出刁民!”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秦邺嫌恶的直皱眉头,却也只能下马车,却一脚踩到鸡屎上。
“啊!”秦邺恼怒的喊叫着,恨不能把靴子给扔掉,可马车上没有备鞋子,他只好在地上蹭了又蹭,脸色愈加难看。
万云浩对着下马车的仝旭拱拱手,态度一如当初,“大公子。”